他無奈,他隻能接受命運的賦予。
拿出了電話,他撥了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
“喂,那位?”是依雲輕柔的聲音。
“依雲,是我。”
“李越啊,是不是又喝酒了?現在在那裏啊?”
“沒,我沒喝酒,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李越的眼睛濕潤了。
“又不是孩子,怎麼這樣晚了不回家,吃飯沒?”依雲在那邊竊笑。
“回,我一會兒就回,我就想和你說一句,我要回家了。”
“恩,路上小心啊。”
“恩,我掛了,依雲,依雲。。”電話已經掛斷了,李越的淚頹廢而下,嘴裏一直呢喃著依雲這兩個字,今天可以喊,今晚可以喊,從明天我就不能再對你那麼關注了,盡管我已愛你至深!李越痛苦地把頭趴在了方向盤上。
這時,電話響了。
“喂。”李越接了。
“李越,你回到家了嗎?我不放心所以問問。”是曉萍。
“哦,沒事,我快到家了,你就好好的吃,好好的睡啊,別讓我擔心就行了。”
“李越,你的嗓子怎麼了?我聽著怪怪的。”
“不怎麼了,可能有點受涼了,沒事,我掛了,已經到家了。”
“恩,拜拜!”
掛了曉萍的電話,李越很懊惱,心裏想著,要是當初老爸沒招聘這個女大學生,如果那天沒有去喝酒,如果她沒有懷孕。。可是已經沒有如果了,李越知道事實就在眼前,自己惟有麵對,別無他法。
歎息一聲,他發動了車子,落寞而去。冬天的夜長得讓人做夢,可真的都是美夢嗎?有人問寒風,可隻見它蕭瑟而過,一陣狂笑,沒有任何的回答。
57
第二天,一早起來李越就開車去了城裏,接曉萍上班。深冬的早晨很冷,行人都是全副武裝的,大衣,棉鞋,手套,帽子,圍巾,整個人包裹著,遠遠地從雪地裏走過來,笨拙的就象是隻北極熊。路上隻有風在悠閑地刮著,地麵上是幹幹淨淨的,沒有落葉,沒有灰塵,看看那些默立著的樓房,讓人心裏覺得很荒涼。
李越邊開車邊伸手去調車裏的空調,“曉萍,冷不冷?”
“不冷,看著你的臉很溫暖。”曉萍今天早上一開門看到李越就站在門外等著自己,她忽然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流傳很久的故事裏的灰姑娘,正被白馬王子百般的寵愛著。
“傻!”李越知道自己不愛曉萍,可每每看到她注視自己時的溫柔,心就莫名的感動。愛一個人真的是用心的,那情意在目光裏流露啊,自己看依雲的時候,又何嚐不是這樣的脈脈呢。怎麼又想起依雲了?自己要盡快調整心態,一切以曉萍為重,以孩子為重!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想讓自己很快地清醒過來,她---曉萍,就是坐在自己身旁的這個女孩子,即將會與自己攜手一生,這時,愛與不愛已經不重要了。
“怎麼了?頭疼嗎?”
“沒事。”李越笑笑。
到了廠子,在去辦公室的路上,兩個人遇見了依雲,她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絨服,黑色的小皮靴,一頭長發用一條絲巾籠了起來,看起來青春靚麗。
“依雲,來了啊?”曉萍緊走了幾步,追上了李越,伸手就挽住了李越的胳膊。李越掙紮了一下,但曉萍挽的死死的,他隻能放棄了,卻把目光轉向了另一邊。
“恩,剛來。”依雲一楞,她對眼前的這一幕有點疑惑,挽著胳膊?那是什麼意思?兩個人戀愛了?怎麼會?她有點不自然地笑笑,李越和曉萍已經走了過去,依雲不由地回頭看看,兩個人依然緊緊地挽著。
這一天,依雲有點心緒淩亂,說不上的煩躁。不知道怎麼了,就是無法靜下心來做任何事。默默地她站在窗前,很孤單,總覺得有一種東西正從自己的身邊流失,自己不知道怎麼樣挽留,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