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1 / 2)

房間不大,玄華一眼看到正中央的木桶中玉琢正慢慢的下滑,頭部眼看就要沒入水中。

他幾步跨過去,來不及多想,一把撈起她。

如玉般光滑肌膚,一絲不掛的坦露眼前,突然的有些讓玄華措手不及。

他呼吸一窒,心頭猛然一緊,忙扯過旁邊的幹爽外衣蓋在她身上,擋住了大好春光。

玉琢大抵是之前凍的厲害了,一泡過熱水,人慢慢鬆懈下來,被暖意所惑,居然就這樣在桶中睡著了。她體質弱,一時間睡的有些昏沉,被玄華撈起來春光外泄也無知無覺,隻依然微微的皺著眉頭往他懷中縮著身子。

玄華頗有幾分無奈,一貫冷靜的麵容上第一次出現了微妙的為難和尷尬。

他抱著她站在那裏,隻覺得掌心中越來越灼熱。

他暗咳一聲,極力穩住心神,將她放到床上,動作迅速的給她蓋上被子,直到將她蓋的嚴嚴實實後,才微微呼出一口氣,放鬆下來。

他看著兀自昏睡的玉琢,微微皺了眉,她呼吸急促厚重,貌似有風寒之兆,想不到她平常看著精神飽滿總是喜笑顏開,身子骨卻是這麼薄弱。

他忍不住伸手探向她額頭,泡過了熱水的她,身上的溫度也沒有上升多少,額上依然一片涼意,不過這總好過受了風寒發燒的好。

但這並不關他什麼事,他覺得自己此舉有些多餘,他要的不過是她好好活著就行,其別的他不想關心在意。

他欲收回手,卻被玉琢一把捉住,他掌心那麼溫暖,隻輕輕一碰,就讓玉琢本能的想要靠近。

她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喃喃道:“冷。”

玄華任由她握著自己的手,站在床邊靜靜的冷然看著她,昏睡中的她唇色暗淡,臉上是無法遮掩的虛弱。

生病的人往往是最脆弱的,此刻投其所好,定然勝過任何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

雪中送炭從來都比錦上添花更讓人感動,也更讓人銘記。

玄華側著身子坐到床邊,將她冰涼的雙手握於掌中,低低說道,“好好睡,我在這。”

第二日清晨玉琢醒來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同,她從未睡的這樣踏實過,也從未這樣溫暖過,以往的夜裏,她總是要被凍醒幾次,這一夜卻是一覺到天明。

她動一動身體,很快就察覺到了真正的不同在哪裏。

她居然什麼都沒穿,而且居然是睡在別人懷裏。雖然身上被子裹的嚴實,但她確實是被人整個的抱在懷中,而她的一隻手放在一個溫暖的胸膛上,並五指緊扣的緊緊抓著對方的衣襟。

她慢慢抬頭往上看,潤澤淡薄的唇,秀挺筆直的鼻梁,光潔飽滿的額頭,緊閉的雙眼掩蓋了平日的光華。

平常讓她驚豔的麵容,現在讓她覺得臉紅。

玉琢感覺自己心跳在慢慢加快,這種距離的接觸,若是放在以前,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因為天冷,被子不夠的時候,很多孩子常常擠在一起睡以此互相取暖,年紀稍大一點的男孩子也會這樣擁著身旁特別怕冷的女孩。

沒有人取笑,沒有人尷尬,更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現在不一樣,大康民風再開化,男女之間也依然是授受不親的。

除了大師兄蘇庭川以外,從沒有其他男子這樣摟抱過她,偏偏這樣的親近又是如此的溫暖,玉琢隻覺得自己有些心慌意亂。

她不敢再動,更不敢再亂想,陽光透光白色的窗欞紙照進屋內,輕輕淺淺的落在地麵上,更增添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過了一會,見玄華依然閉著眼睛,呼吸平穩,玉琢試探的輕輕喚了一聲,“玄華。”

玄華眼臉微動,很快醒過來,他看著眼前微有紅暈的臉,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他有一把特別的清冽嗓音,卻因為清晨剛醒的關係,不自覺的帶了些異於平常的微啞,聽在耳裏,隻覺格外好聽。

玉琢依然不敢動,見玄華目光坦蕩的看著自己,男子少見的明亮清澈雙眸裏似乎無半分雜質,她有些羞赫又有些歉意,“是我唐突了你吧。”

玄華衣衫整齊的側躺在床上,這個姿勢並不舒適。

他抽出手臂,下了床站到地上,微微的活動了一下酸麻的臂膀,“你昨天受了寒,神智有些不清,算不得唐突。”

玉琢模糊的記起了昨晚自己的舉動,知道自己一貫貪戀溫暖,又結合玄華的話語,暗道一句果然,又猛然想起自己****著身子,那之前也是他將自己從桶中抱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