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眾人反應過來,大師父與眾弟子離的近,急忙過去察看。
玄華疾步過去的時候,大師父正將玉琢小心的扶起來,別的明傷沒看見,唯有臉上血汙一片。
樹下有未清理幹淨的半大石塊,她正巧落在那石塊之上,石塊突出部分鋒利似刃,自她眉心處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鮮血爭先恐後的自傷口處流出來,臉上血痕遍布,看起來猙獰又凶險。
玄華心跳的很快,他在她旁邊彎下腰來,喚了一聲,“阿玉。”
玉琢還有些意識。
隻是鮮血蓋住了眼臉,她要努力睜開才能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模糊中隻覺得玄華臉色看起來似乎不好,她動了動嘴唇,勉力說道,“下次再給你折。”
她的聲音極輕極弱,說道最後一個字,更是幾乎聽不清楚,而說完後,她再也支撐不住,軟軟的昏了過去。
玄華心頭一悸,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扶她。
卻被大師父擋開,說道,“不用勞煩,別髒了身上。”
大師父讓一個弟子背上玉琢,自己在一旁扶著,又指使另一個弟子,“你去醫館叫蕭炎速速趕來。”
眾人匆忙的背著玉琢往外走,玄華也抬腳跟了上去。
小安子急忙在後麵叫到:“殿下,錦玉姑娘……。”
玄華往側門出看了一眼,那裏早已沒有了人影,他心緒紛亂,顧不得再想旁的事,隻道,“以後再說。”
他大步的跟了過去,一路上鮮血滴滴答答的不斷落下來,自玉琢臉上落到地上,走過的路麵看起來甚為驚心動魄,玄華越走臉色越不好,他緊緊的皺著眉頭,生生的忍住了催促他們再快一點的話語。
將玉琢送進屋的時候,醫館的蕭炎剛好也趕了過來,他分開人群走到玉琢床前,嘴裏不緊不慢的說道,“不是這病就是那傷,還真是會折騰人。”
他很年輕,說話很隨意,但做事卻十分利落穩重,待看清玉琢的傷勢後,原本吊兒郎當的神情頓時消失不見,他麵容嚴肅的小心撥開她眉心處的傷口看了看,爾後才籲出一口氣,“你真是命大。”
他轉向一旁的大師父,“我聽說,是您讓她從樹上摔下來的,師父,跟您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太過大聲,會嚇到人家,您不信,現在好了吧,差點出人命了吧,玉琢這傷口,要是再深一寸,現在就已經香消玉殞了。”
大師父見他恢複了平常的神態口氣,知道玉琢大概是沒事了,麵容一嚴正待說他兩句,一旁的太子卻說道,“閑雜人等都出去,你,專心治人。”
玄華麵色極冷,冷冷的看了蕭炎一眼後,又轉向床上的玉琢。
大師父領著眾人出去了。
蕭炎手上快速的清理著玉琢的傷口,嘴裏卻依然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傷口雖深,但我定能治好,再說,玉琢命大的很,太子不必擔心。”
玄華心下煩躁,無端覺得他的話刺耳的很,他騰的站起身來,“誰擔心了?你盡快弄好,省的一張血臉看起來滲得慌。”
蕭炎說聲遵命,再不多話,細細的清理起來。
待血汙都擦幹淨後,那道傷口越發顯得可怖,而蕭炎縫針時雖已明顯放輕了力道,可昏迷中的玉琢依然忍不住疼的輕聲哼了幾聲。
待傷口完全縫好後,蕭炎也出了一頭的汗,他低聲嘟囔了一句,“已經夠殘缺了,還這樣折騰,活該你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