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窗口前,站著一個年過半百、長相猥瑣的老頭,身上的衣裳油膩膩皺巴巴,讓人看了腹部直往喉嚨裏冒東西,滿臉皺紋眼神混濁,右手拿鍋打手拿塊抹布,顯然剛還在清洗廚具。
沙摩柯看到老頭兒大喜不已,急道:“師父,益德大哥他……”
“師父啊!”沙摩柯話還沒有說完,張益德猛然向前撲去,抱住老頭兒的大腿嚎啕大哭,“師父啊,你可得為徒兒做主,學院那些不人道的老貨,企圖把徒兒趕出重點班,這徒兒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老頭兒麵無表情地等張益德哭天喊地,罵爸罵娘罵得好不快活之後,皺著眉平靜問沙摩柯,“這是到底怎麼一回事?”
“這個,益德大哥是……”
“師父,我來說!”張益德手抹眼淚氣憤道:“張公義那斯今天告訴我,學校已經決定,如果我開春的考核再不突破,修為仍是氣境後期的話,便要把我逐出重點班,轉去普通班,師父你看,這學校的教師多沒人性啊,他們居然以修真年限來劃分我不是天才,不能享受……”
“屁大個事啊!”張益德話還沒說完,老頭兒滿是不屑地盯著他,“去普通班就普通班唄,難道以你這種劣等資質,還想在占重點班一個名額,霸著茅坑不拉屎不成?”
張益德瞪大了眼睛,滿是驚訝地看著老頭兒,就像是第一次見麵般陌生不已。
老頭兒叫鄒衍,是學院食堂的負責人,同時也是食堂的第一大廚。平生隻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張益德,一個是記名弟子沙摩柯,可是教的卻不是修真,而是廚藝!
修真學院的食堂,是多大的利潤,背後得有多大的勢力才能吞得下?所以老頭兒雖然貌不驚人,形如花甲老翁,可是卻沒有人膽輕視他,而其存在也一直是個迷,沒有人記得起他是什麼時候來到益州學院的,在學院的史冊上居然也沒有什麼記錄可查。
“師父!你平素不是說做你的徒弟,不可丟人,平時你也總是督促我練功的,怎麼……現在我被眨入普通班,你卻是這樣的反應?”張益德吃驚道。
“是啊,師父,益德大哥被逐出重點班,你怎麼……好像反而挺支持的?”沙摩柯也是不解問道。
鄒老頭沒好氣地瞪著張益德,問道:“不可丟人,我說的是做出來的菜,督促練功,你說說看,倒是練的什麼功?”
“……這個,屠宰五刀、混元無極手、經絡脈動決。”張益德老實答道。
“哼,算你小子還算知道,那你繼續說,這三大絕學,是用於何處的?”鄒老頭道。
張益德刹那間便已明白鄒老頭的想法,臉色大變,鬱悶不已道:“屠宰五刀,用於廚事之中,宰割家禽;混元無極手,用於調和麵條、改善肉質咀嚼感;經絡脈動決,用於廚前熱身,調和精神氣,以適應廚事這種高劇烈運動……”
“哼,那你現在知道了?我在意的是你的廚藝,你那鬼門子的修真,我理個屁啊!”鄒老頭說完,轉身走向廚窗處,邊走邊擦拭起手中的鐵鍋。
張益德跟沙摩柯相對無語。
“師父!可是師父……”張益德連忙跟在鄒老頭身後,急紅了臉想要說話,可是又有幾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