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益州城老饕那出發的時候是早上,可是當張益德挺著個小肚子趕到漁陽郡時,已經是漫天星鬥。
漁陽郡是個小郡,甚至不列入益州七大郡之一,可是看著這個比益州城小了幾圈的斑駁城池,甚至一角都爬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人來人往雖然不多卻是極為熟絡地互相打著招呼的城門,張益德就由骨子裏感覺到溫暖。
這就是我的家!
“俺,張小潑皮,又回來了!”
張益德三步作兩,快速向城門走去,鬼頭鬼腦地清算城門的守衛,自言自語道:“張天叔還是滿頭亂發,趙權叔還是胡須滿臉,陳官叔,哈哈,竟然胖成個肥墩了?”
張益德戴著一頂碩大的草帽,他用手把帽沿往下一壓,頓時便掩蓋了樣貌,這才淡笑著往城門口走去。
三個守衛中,張天叔是個莽大漢,遇事也不會轉變,不過卻跟張益德最是親密,趙權叔雖然極愛孩子,可是卻更喜歡用胡子表達,所以張益德也不太喜歡他,至於穿著一身隊長服飾的陳官叔,其實叫陳二狗,是個機靈詭辯的胖子,在張益德五歲離開去益州學院修煉的時候還是個瘦皮皺巴的竹竿,可是張益德每一年回來,這坐上隊長位置的陳二狗卻是逐年增肥,也不知道是不是油水撈得太足了,現在都胖得眼睛眯成縫了。
張益德壓下激動,慢悠悠猶如平常過客走向城門,準備到城門之後突然躍起,直接撲在張天叔的背上,像是以前一般叫喚著張天叔背他。
五歲之前,這是他最喜歡的活動,幾乎每年回來時都會叫冷不丁地跳上張天叔的背死活叫他背,可是換來的卻是張天叔抱怨連天的叫苦:天,這孩子怎麼能胖成這樣!還越來越胖了!
離張天叔還有兩三步時,張益德便忍不住笑了一聲,連忙把帽沿壓得更低,防止被他人看出破綻,可是突然手碗一緊,一拉一扯間便被人從後麵製住,然後背後之人伸腳一絆,張益德便被一股大力推得向前傾倒,接著那人死死地把他壓在地上,放開噪子吆喝道:“來賊了來賊了,大家快出來抓賊啊!”
“啊啊啊啊~”
突然,四麵八方突然湧出無數個小孩,粗略估計有少說也有一二百個,最大的不過才十歲初頭,小的竟隻有四五歲,各自手裏各自拿著細棍、彈弓、小木刀等孩提玩具,如潮水一般向張益德湧來,邊跑還邊叫喚著:“壞人!拿命來……”
其中有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孩跌了一跤,伸手擦了擦鼻涕,然後撲著一張紅臉地叫道:“無恥妖人,敢對爺用妖術,還不乖乖受縛……”
頓時孩聲沸騰,連成一大片,“無恥妖人,還不乖乖受縛!”
張益德這時已經看清楚了從後麵製住他的,竟然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城門走開了的陳二狗陳官叔,此時陳二狗看到孩勢洶湧,連忙撇下張益德,撅著大屁股慌張大叫道:“各位爺們,可得悠著點,這妖人妖術厲害,小的製不了了,剩下的交給爺們了!”
“……放心,爺們不行了,還有奶在!”孩子們還未答話,十幾個穿梭在其中的小女孩頓時不甘人後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