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酒肆。
微弱的淡紅燭光照耀著這個寂靜的小酒肆,木質地板上橫七豎八地睡倒著各色衣杉不同的大漢,或是懷興而來、痛飲暢夢,或是借酒買醉、烈酒澆愁,或是孤寂無聊、伴酒賞月,總之,這來自五湖四海的人,或許之間尚不相識,可是此刻卻睡在同一個酒肆裏,酒熟酣熱,醉臥夢鄉。
頭,好重。
睡在地上的沙摩柯突然醒了過來,拍拍額頭,再甩甩,歎出口氣,眼前的東西,才開始清晰起來。
“我這是在哪?”沙摩柯又揉了揉太陽穴,抹了抹臉,迷糊道:“益德大哥?你覺不覺得呼吸困難?”
“益德大哥?”
見無人應答,沙摩柯連忙向四周看去,赫然發現除了一些不相識的大漢壯體橫呈,像八爪魚狠狠地糾纏在一起外,卻沒有發現那熟悉的小胖身影。
“益德大哥哪裏去了?”沙摩柯心裏疑惑,卻突然“嘔”地吐了一大堆髒物。
這畫麵也憑地惡心了,兩個胡臉大漢竟然四肢緊緊地糾纏著對方,而且厚唇相接,“嘖嘖”作響。
“也不知道這兩人醒來之後,會有怎生反應,會不會惺惺相吸,情難那個自禁。”沙摩柯邪惡地猜想著。
“啊呀!沙子,你怎麼又隨地亂吐,你這修真之士不是酒量驚人,怎麼又吐了……”酒肆裏突然跑出來個雙十年齡的俊俏小生,帶著一桶清水拿著一塊抹布,急忙跑過來清理。
“不好意思,重光大哥,沙子我功力不足,自然是沒那麼好的酒量了,對了,你有沒有看到益德大哥啊?”沙摩柯甩甩腦袋想要讓自己清醒點。
海川修真訣,當到了化境中期之後,內髒與精粹靈氣結合,煆煉得強大無比,這酒等傷腸之物,根本無就法滲透,所以無論喝多少,都不會喝醉。
這時,李叔不知道從哪裏又拿了個酒瓶鑽了出來,迷糊道:“益德啊?他在你醉倒之後就鬼頭鬼腦地爬了起來,然後一直往城門溜達過去了,我說,你理他作什麼,趁早跟我喝上二杯正經!”
“城門,不好!”沙摩柯突然記得了他快要暈倒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要打擂台,難道就是益德大哥?
這不是找死麼?
“嗯?怎麼,越來越難以呼吸了,這天地靈氣的暴動,也太劇烈了,難道又有嬰境修士快誕生了?”沙摩柯暗道,然後一看靈氣暴動的源頭,頓時大驚。
是城門處。
天地靈氣對修真者來說,就像是日常呼吸一樣自然,一旦有所暴動,便會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會有種窒息的感覺。
沙摩柯也是因為這樣睡得不太自在,這才醒轉過來。
“李叔,這帳記我頭上,我有急事……”扔下一句話,沙摩柯急忙往城門處跑去。
益德大哥,你可不能出事啊?要不我怎麼跟師父交代?
“錢是小事,你跑什麼啊,先喝杯再說……”李叔急忙追走去道,可到了門口已經看不到沙摩柯的人影了,隻好鬱悶道:“這孩子跑得真快。”
“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挺好的,跑得快也正常,不過,那張益德,真的不讓他拜入曇屍派了?李師祖,遇難則退,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這時,那個叫重光的年輕人已經打掃完畢,走了過來。
李叔抿了口酒,呼出一口氣道:“那又有什麼辦法,人家的師父我到現在還看不清他的實力,我敢動他麼我,雖然那張益德無論從各方麵看,都極為適合我們的“聖曇屍解大法”,現在看到他覺醒的海川人帝“勢”,我就更加肯定了,可惜這個孩子的天資了,海川修真決雖然是不錯,可是遠遠比不上我們的功法,唉,唉唉唉,靠靠靠,哪裏冒出來的死老頭,這多好的苗子,竟然這樣糟蹋,靠靠靠……”
“既然這樣,那我們還留在這裏幹什麼?當然我們可是為了那張益德才開的這酒肆,現在好像沒必要了?”那年輕人疑惑道:“更何況我們曇屍派,走的是感悟天地的道,這她期留在一個地方,好像對我們的修行不利吧?李師祖?”
“李重光啊,你還是太年輕啊,這感悟天地,就算是一輩子住在一個地方,都有可以感悟升仙,這是看各人資質的不同而決定的,你要記住,海川修真決跟我們曇屍派走的路都是相同的,都是看本心,不過他們是開發自己潛能為主,走的是上古的巫流,我們是以本心體悟天地為主,走的是上古的衍化道,若有機會,你去體驗一下海川修真決,倒也不錯。”李叔喝得搖頭晃腦道:“至於走?現在大戰將起,去哪還不是一樣,先在這裏呆呆吧,什麼時候有想走的意思了,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