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
其實張益德也不是真的想責備鄒老，反倒是有點擔心他。
如果說張益備沒突破，沒上擂台打之前，對鄒老是心懷怨恨的話，那在一切的擔子放下來之後，對於這個自從認識就一直住在食堂裏沒有出去的師父，就隻有擔憂了。
在什麼情況下，會讓一個一直不出外的人突然間消失不見？
“益德，你現在知道自己的“勢”了？”鄒老突然道。
“是。小明有跟我說過了，而且還很詳細解釋過了。”張益德回道，對鄒老的一切擔心憤怒，都隨著鄒老剛才那句自責的話煙消雲散了。
“嗯，你的“勢”，是破蛻，即是不破不立，你若想在修真上有所進展，這益州，不會是你的舞台。”鄒老道：“雖然你在第一次覺醒的時候，會帶給你越乎想象的增進，甚至讓你踏進了蛻境後期，可是以後，“勢”帶給你的益處，再也這麼不會巨大，當然，如果你有決心，破得更徹底，那自然帶來的收益也是極大的，可是，一旦超出你的極限，破而不立，你便會毀亡於無形。”
“那麼，你現在告訴我，你是想在益州學院裏呆一輩子，還是想走出益州學院，踏上更高的舞台？”鄒老淡淡道。
舞台？
張益德疑惑地望向鄒老。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鄒老要走了，要帶我一起出去遊曆？
張益德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現在有二百三十塊下品靈石，孤兒院的事，已經不用擔心，甚至說，在百年內，甚至上不用擔心。
那接下來的，就應該開始考慮自己的事了。
我是為什麼才來益州學院的？
一開始，隻是為了溫飽，為了不給老院長有生計上的負擔。
再後來，開始在學院裏勤工儉學，就是為了負責孤兒院的生計，隨著自己的收入越來越多，孤兒院也越開越大，到現在，漁陽孤兒院甚至是益州百大孤兒院之一……
可是，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生存。
若說是老院長，現在老院長有了孤兒院這個精神寄托。
若是孤兒院，現在孤兒院有了這二百三十塊靈石，已經是不用考慮經費。
那我接下來的的生存意義？
是變強！
我要變得極強，我要讓人們不敢輕視於我。
然後，等有一天到了顛峰的位置，我要改變修真者的想法，讓他們知道，普通人不是螻蟻，他們也是人，跟我們一樣，活生生的人……
首先，我要變強！
“我，要踏上更高的舞台！”張益德認真道。
“好！這才是我鄒衍的弟子！”鄒老笑得臉跟癩蛤蟆一般開懷，“現在我告訴你，其實我的一派，被人稱之為“食”，而你，就是這個學派的第一個，開山大弟子！”
“啥？”張益德覺得腦子轉不過來了，“學派？是宗派吧？我的天啊，你才我這一個徒弟，自然是開山大弟子了！可是，你準備開宗立派了？選好了山頭沒有？好像現在要開宗立派，是要經過海川係統批準審核的，老頭子，這沒關係可是過不去，你有多少靈石？”
“啪。”
鄒老的煙槍掉到了地上，還歡騰地打著圈子。
“審核？關係？”鄒老跟鬼穀子愣愣對視。
“是啊，這海川星域，雖然說一切都得按章辦事，可是這朝有中人好辦事，隻要靈石塞過去，一切好說，當然，如果是沒有熟人關係的話，也是沒啥問題的，隻是要多花些靈石了……”張益德掰著手指算著：“據說現在要申請一個山頭立派要一個中品靈石，這還是最次的，而且每年還要上交一定的費用，具體視宗派人數的情況而定，如果發現礦脈，要抽取三成的稅率，還有其他七七八八的雜稅，諸如人頭稅、環保費、公眾事物維修費……”
“環保費？公眾事物維修費？”
“是啊，這隻是平常種些靈物還好，可是如果種植一些奇形怪狀破壞了動植物的生物鏈，這可大條了，所以這是視情況而收取的環保費，至於公眾事物維修費，那就更常見了，修真者一打架，哪裏還顧得及其他，這一戰下來，那些山水等環境，自然是變得一塌胡塗，所以……”
鄒老頭連忙擺擺手道：“打住，我不開宗立派的，學派是學派，跟這宗派是不一樣的！”
“那是啥？”張益德疑惑道：“那不是門派麼？”
“不是，跟你說不清楚，反正你以後會知道的。”鄒老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