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族長,怎麼突然間變得如此情理不通了?連讓楊衝進神殿去打掃都不準,那更別說是進去閱讀書架上那些卷軸念訣了。之前聽他警告楊衝,不準讓瑪麗婭跟雷克斯靠近龍脊丘陵,現在兩人都進入了龍脊丘陵裏,而瑪麗婭更是神秘地失蹤掉。她的失蹤,很可能就是老族長搞的鬼,不然他不會連楊衝都排斥、防範了起來。
無奈地搖著頭,心中更是好生憤慨,捏了捏手指,楊衝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回頭眺望了一眼裏麵村民聚集的地方,發現所有的村民都不像昨天那樣無事可幹,而是忙碌著磨米,紮集一些茱萸,有的還在紡織盛裝花籃。遠處的神殿大門前,更是有四個村民,手拿長刀長劍站在兩邊把守著。
“怎麼村民們,變得如此反常了?”
走回龍脊丘陵的前半段,忽地看見一名正在站哨的神箭隊隊員,頭頂上插著一枝茱萸。楊衝心中暗暗生疑,再看別的哨點上的隊員,個個頭上都一樣插著茱萸。這下,楊衝忍不住走上前去,指著這名神箭隊隊員的頭頂那枝茱萸,問他道:“兄弟,你頭上幹嘛要插著這個?”
“回守護神大人。”雖然村莊被外人霸占,村民被驅到這龍脊丘陵中來,可這個神箭隊隊員,此時臉上掩飾不住一絲喜悅之色,回答楊衝道,“再過三天,就是咱們撤旦亞族人的祭祀節,到了那一天,我們所有族人都要插戴這樣的茱萸,還要陪族長到神殿前祭拜咱們族人的祖先——撒旦亞神。守護神大人,你剛才去找族長,沒瞧見村民們開始磨粉準備做祭祀用的糕點嗎?按照往年的慣例,除此之外,還要準備一頭羊糕呢。”
聽到祭祀時,還要準備一頭羊糕,楊衝驀地莫明其妙地心中一陣肉顫,脫口問道:“可是咱們的村莊,已經被外麵的混蛋霸占了,咱們從村莊裏撤遷到這龍脊丘陵時,也沒隨手牽來什麼牛羊馬匹,那麼用來祭祀的這頭羊糕,上哪準備去?”
這個神箭隊隊員搖了搖頭,一臉迷茫地道:“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老族長應該會去想辦法的。”
聽到老族長會去想辦法,這話聽在耳裏,卻有另外一番陰森之氣,楊衝突然想到了什麼,愣是倒抽了一口冷氣:老族長不會是將瑪麗婭抓了起來,就準備用她來替代祭祀用的羊糕吧?
這個念頭,讓楊衝嚇了自己一跳,心想老族長怎麼看,都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不可能變得如此殘忍,使用這樣慘無人性的手段,把瑪麗婭這個活人變成一件祭祀品吧?
轉念一想,老族長曾經跟楊衝說過:那座神殿,要等到祭祀撒旦亞神的這一天,族人才可以接近神殿。可剛才回頭看了神殿一眼,竟然發現有四個村民守在神殿門邊。想到這裏,楊衝不由得心中暗暗猜疑:“難道,神殿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所以連神殿都不讓我進去了……啊,難道老族長把瑪麗婭關押在神殿裏?”
楊衝的猜測,讓他一下子堅信了下來。很可能事實就是這樣子,放眼整個龍脊丘陵,就那座神殿可以用來關押人,藏住人,瑪麗婭的失蹤,一定是被關進神殿裏去了。
看看天色,已經到了中午,要想窺破神殿裏的秘密,隻有等到天黑之後,才能趁黑潛入神殿去一探究竟。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要弄些卷軸出來。畢竟那個女魔頭的生死,現在已經不再重要了。不過,她要是能活著,還是有一點利用價值的。他媽的,至少包紮傷口及洗衣服的事情,不用自己親自來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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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龍脊丘陵,來到亂墳崗裏。加格列帶的那兩百號人,給楊衝引入森林後,一直呆在森林中展開搜查,沒再威脅到這邊的亂墳崗。
帶領一幫兄弟埋伏在亂墳崗裏的雷克斯,見楊衝打後麵爬了上來,於是問他道:“怎麼樣,小兄弟,這麼快就修煉回來了?”
楊衝隻得一聲苦笑,搖著頭道:“根本就沒進神殿去,老族長突然下令封住了神殿,連我也不讓靠近。自打老前輩跟瑪麗婭進入到這龍脊丘陵後,老族長仿佛變了一個人,說的話,做的事,都有些神神秘秘。”
兩人趴在一座墳塋上,身旁的雷克斯突然抓著楊衝的手,輕聲附在他耳邊道:“小兄弟,不瞞你說,打從我跟著你進入這彎川盆地來的第一個晚上起,這個老族長就一直對我有所企圖。在加格列還沒帶兵進犯村莊的時候,他不是安排我跟他住在一塊嗎?你知道他每個晚上,都會趁我熟睡的時候,偷偷摸摸跑到我床頭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