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黴。”她暗暗咂舌,一溜煙朝客棧外飛去,身後那銀色大網卻再次把她困住。
她不甘心,回頭哈出一口冰寒之氣,附近的人鍍了一層霜打的眉。
淩官一蹬腳,從二樓落到了一樓,翁鈴也把她抓在了手心,她不敢像上次用千金手直接去捏死翁鈴,她利落的用網格繞住了翁鈴的嘴,拿出一個鋼鐵小匣子,道:“我就知道你不改了這臭德行!為了你我專門做了這個玄鐵匣,寸步不離的帶在身上,現在總算派上用場了。”
二樓梨花婆婆傲然叫道:“官兒,把這畜生帶上來讓婆婆好好瞧瞧,兩年不見,婆婆倒是想知道它又變了多少。”
翁鈴掙紮著叫不出任何聲響,那網死已牢牢纏住了她的嘴。
淩官躍到二樓坐下,道:“再怎麼變化也不會換下這討人的黑毛!”
梨花婆婆拿著翁鈴仔細端詳,道:“我怎麼覺得這畜生的眼神像個人似的?看來這兩年它是一點也沒有變,還是兩條可笑的短羽。”說著她扯了扯翁鈴未成熟的兩條短尾。
翁鈴氣的快暈過去了。
淩官道:“沒有了玉麵公子,我看它這回怎麼逃脫!婆婆你說關進這匣子,它能支撐多久?”
梨花婆婆淡淡道:“不吃不喝,頂多十來天而已。官兒的仇定是不能這麼便宜它的。”
“嗯。”淩官小臉滿是興奮,抓住翁鈴欲把她塞入玄鐵匣。
翁鈴看到玄鐵匣還有個通氣孔,知道是憋不死的,但要她獨自待在黑暗裏比直接殺了她還要難受,她感受到窒息的絕望和前所未有的一種對命運妥協的無奈。她恨死了自己隻是一隻鳥。但很快,她聽到一低緩的不可違背的男音。
“放下它。”
翁鈴燃起希望,見客棧靠門處陰暗的角落裏坐著一個紅衣男子,那男子頭戴鬥笠,鬥笠邊緣有黑紗遮擋住麵容,根本就看不清他到底長得什麼樣,隻是一眼瞧過去,有點莫名的感傷他身上的清冷,又或者他是一個生活在絕望邊緣的人。
淩官賭氣似的把翁鈴粗魯塞進鐵匣,叫道:“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還輪不到你來多嘴!”
梨花婆婆沒淩官那麼沉不住氣,不知此人來路,好聲道:“公子莫怪小孫無禮,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翁鈴趴在鐵盒上聽,她對此人非常的感興趣。聽那人道:“鄉野之人,姓名不足掛齒!”
梨花婆婆嘿嘿冷笑,努力搜索大陸上有名的人物,但沒有一個人物與麵前的人吻合,她不敢胡亂得罪,道:“公子太謙虛了,既然是鄉野之人,又有何資格讓我梨花婆婆放了這鳥?公子可要想清楚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不要為了一隻莫名的鳥傷了和氣。”
那人嗤笑道:“梨花婆婆?我一直以為是梨園居種梨樹的老婆子,真是我孤陋寡聞了。”
淩官怒氣拍案,叫道:“你一個小小的鄉野村夫竟敢侮辱我婆婆,你可知道沒有人敢在我婆婆麵前這麼說話的,我定叫你好死!”
說著她抽下發髻上一朵乳白色的梨花,那梨花在空中變化出恍若花雨的整容齊齊砸向了角落裏的紅衣男子。
隻聽聞哢嚓一聲,一把細如魚腸的紅色長劍把一朵梨花釘進了牆壁,那浩大的梨花雨頓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