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錦驊冷哼一聲:“你們想逃走,全部殺了也不為過!”
舜窈盯著居高臨下的人,她沉默咬著牙,不再說一句話。
濮錦驊見她死硬的樣,倒想看看她還能堅持多少。長鞭揮動,馬鳴嘶嘶,拖了舜窈一路。
多久之前,她們也曾高高在上,現在的她們,命卻賤了。舜窈苦笑,她也想放棄這條卑賤的命,可惜她還不知道鑰悅的事,所以她還不能死。
伊川駕馬過來明示:“公子,再拖下去,她會死……”
濮錦驊瞥了眼伊川:“伊川也會憐香惜玉了,這女人給你留著。”濮錦驊拋下繩,駕馬急速前進。
伊川跳下馬,看到皮肉被磨破厲害的舜窈,他倒沒想到一個小姑娘能忍。他扶起舜窈,她被碰痛也隻是微微抽氣並不言語。
“你先回馬車,這個給你,先將就著。”伊川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塞到舜窈的手中。
將就?她現在又有什麼身份能將就,能得到這些傷藥算是一種‘恩賜’了,她淡淡:“謝謝。”
伊川摸到了濕濕的,她的手已經被磨破得不成樣,他拉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給她的手上藥,剩下的塞到她手裏:“進去讓車內的人給你上藥。”
上了馬車,姚雪妤扶了一把舜窈坐下:“我給你上藥。”她拿過舜窈手中的瓶子,剛才她們都看到舜窈被拖著,沒想到她哭也沒有哭一聲。
舜窈輕聲說了謝。
“你們知道被刺死的人是哪幾人?”舜窈想或許從這些姑娘中打聽出一些事。
姚雪妤搖頭,寬慰舜窈:“我們還不清楚,我也沒有見到雪雉,你先別擔心。”
舜窈頷首,車內的人都是眼熟之人,除了徐芷蘭跟姚雪妤,剩下的幾位都是麵熟名不清楚的。
等到了平坦的道路,聽到了打更聲。舜窈無心入睡,姚雪妤睡了一覺醒來見舜窈還睜著眼。
“是不是因為痛得沒辦法睡?”姚雪妤刻意壓低聲問身側的人。
舜窈隻是給了她一個微笑,痛是一個原因,心裏擔心才是睡不著的主要原因。
隻聽一聲下車,各車內的人魚貫地下了馬車,天色灰蒙蒙的,偏門幾個家丁模樣的人提著燈。
一個叫丁婆子的人過來,讓姑娘們跟著她們走。舜窈特意走在後麵,看到幾個人鑰悅差不多高的姑娘,可惜都不是鑰悅。
“還不快走!”丁婆子見舜窈渾身髒兮兮的,比之前的人更糟糕,“手腳快點,你們可不是什麼大小姐,還讓別人等!”
婆子辛辣的諷刺讓舜窈回神跟上眾人。
丁婆子領著眾姑娘到住處:“熱水也就那麼點,湊合著洗幹淨,衣服裏麵都準備著,早點歇下,響聲不要太大。”雖說這裏不會影響到主子住的地方,夜深人靜,還是希望這些姑娘手腳麻利點好。
舜窈用冷水清洗過,一個管粗活的婆子進來問:“哪個是被拖了一段路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