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訪根由嚴拿侯 惡放良民參革屬員(1 / 2)

第一四五回 訪根由嚴拿侯惡 放良民參革屬員

這秀才住著三間土房,打掃得倒潔淨。小孩子出來開門,讓到對麵一間草房坐下。兒子端茶,吃罷,秀才說:“道爺可會飲酒麼?”賢臣帶笑答言:“貧道酒肉不忌。”秀才令兒子買菜打酒,立刻收拾擺上,秀才斟酒,二人先飲三杯。吃酒之間,秀才舉杯觀看道人,衣袍潔淨,品貌清奇。賢臣也瞧秀才,衣帽殘舊,人品清秀。秀才又問:“這一個小師傅是誰?”回言:“乃是小徒。”秀才說:“動問道爺,一向在哪座名山洞府?大號什麼字樣?”賢臣說:“相公,我講來,休要害怕,因你斯文,才說實情。道人曾講喜色,其中要問一事,須望細膩告訴我聽,保管立刻大喜高升!我就在直隸保定府,姓於,名叫成龍。”

秀才聞聽,嚇得魂驚,酒杯落地,雙膝跪倒,不住口稱:“大人,生員不識憲駕,多有冒犯。”賢臣拉起,複又打躬。

賢臣說:“休要害怕,你姓什名誰?”秀才控背說:“大人,生員本處人,姓王,名喚景命。”賢臣點頭說:“王相公,本院私訪,在外已久,判斷多少冤枉。適才在茶鋪說那小楊村侯財主,還有充軍孫姓,又有何大戶、郎長工、秀芳小姐,此時都在監內,講的都不明白。細想這個情由,王相公你必深知,須把內中情節告訴本院知道;勢必提拔與你,豈不是升官發財?

還要口穩,外邊不可聲揚。”王秀才見問,向上打躬,口尊:“大人,生員與小楊村侯春從幼同窗念書,後來侯家漸漸富足,生員貧窮,就不來往。侯春父子倚財仗勢,萬惡非常,奸盜淫邪,欺壓良善,現在害了好幾個好人。偏遇沙河縣張令卻又胡塗,混號都稱‘漿子盆’,所以判事不明,並沒決斷,良民百姓至今押在監牢。大人在上留神聽稟,可恨侯春暴發財主,仗勢欺人,昨有秀才何姓,名何素,住居小楊村,女兒秀芳,十六歲,聰明,其貌超群,許綠堤村內孫裕之子,名喚孫馨。那日娶親,花轎鼓手到門。侯春衙門告狀,青衣村內鎖人,新郎孫馨去後,軍籍冊上捏以逃軍,嚇得轎夫鼓手散回。兩親家共聞凶信,走其真魂。”

賢臣說:“何家女兒嫁與孫家,與侯姓何幹?”秀才說:“大人,那何素因清明帶領女兒上墳,被侯春看見,就遣媒人張一炮前去,屢次求親,何家不允,又把女兒許與童生孫馨。

侯春通了衙門,說孫馨之祖當日乃是軍籍,赦文上無名,公然冒赦回家多年。縣裏老爺信以為真,也不知圖了賄賂無有,竟把孫馨頂替祖罪,充往湖南已經去了,孫老秀才一氣而亡。可憐其女賢守冰霜,立誓終身永不再嫁,指望其夫還鄉。不料侯春心存不善,又複謀害何家。”賢臣說:“謀害何家,想必圖謀其女。”答言:“大人高見不差,買通裏長周賓,弄屍放在何家門首,硬賴他害人,縣官不問情由,定罪押監,秋後處決。

嗣煩朱媒提親,若要成婚,救出伊父。秀芳須與侯春為妻,擇期送禮行茶,迎娶過門。”

賢臣說:“何家之女想是為救其父,勉強改嫁?”秀才說:“是,何家之女嫁與侯門,當是洞房美滿夫妻,不料烈女行刺。

賊徒未傷其命,送秀芳到縣定罪,以持刀殺夫,秋後擬斬。如今父女在監,可歎良民遭屈。侯春又戲長工之妻,井台汲水,見色起心。郎能與侯春吵鬧,赴縣告狀,張老爺不拿被告,倒打原告,郎姓受責二十大板,斷為誣告押監,分明有意偏袒侯春!生員不平之氣,胡亂談論,不料大人暗訪到此,所有情由盡管稟明。”說罷複又打躬。賢臣大悅說:“秀才講的可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