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北淩楚還關在大牢?淩飛打算怎麼處置?”
“還能怎麼處置,隻能繼續關著。朔麒雲雖然姓朔,但他和二哥乃是一母所出,此時若是殺了二哥,隻會讓他更仇視墨淵,激化兩國矛盾。”
“也是,若是他還顧念這兄弟之情,或許還能牽製一下他。”我接過吉祥煮好的茶,往北淩珩杯裏倒去。
“唉,以前我還道四哥跟我和淩爍一般,隻會享樂貪玩,如今才算是真的看清了他,他哪裏還是當初那個紈絝皇子啊,我是打心裏佩服他。朝堂議事,政令擬定,他當場便一字一句地侃侃道來,快、狠、準,政令一旦下傳,執政的人員務必在五日內有所作為……”
聽著北淩珩的話,我不由一陣愣怔。
“哎喲,滿了滿了,都溢出來了!寧萱,你今日怎麼老是心神不定的……”
我一看,他杯子裏的茶已溢了一桌,吉祥急忙上前收拾。我不好意思地道:“沒什麼,隻是昨晚睡得不太好。你們確實辛苦了,淩飛回來也沒怎麼跟我提這些。”
“那當然了,他一心想你安心待嫁,還有一個月你們就大婚了,你隻管專心等著做新娘好了,這些煩心事理他做甚。”
我笑了笑,將話題岔開,“聖焰教背後,我想不單是由朔麒雲支助這麼簡單。你想想,單是一個南泉州,便有十萬之眾,那整個墨淵豈不有上百萬?就算每人每月隻拿一兩銀子,也上百萬兩了。朔麒雲雖然是赤霞太子,可他在赤霞根基全無,隻靠惠帝支持,他哪來這麼多銀子?”
“你有何想法?”
“我也不太確定,隻是心裏有個想法而已。”當下我將昨日在青暮山竹馨館所見詳細地告訴了他,“我懷疑那姓馬的人就是聖焰教的人,他給那老板的那包東西可不便宜,可那些人都爭相付錢,還特別交代那姓馬的下次早點再給他們送去。此事就算與聖焰教無關,也必定大有文章。”
“你是懷疑聖焰教的人靠那東西圈錢?”
我點頭,“你想,每月那麼大的支出,光出不入,北淩雁如何支撐下去?那些庶民百姓一開始可能是貪那月錢才進的教,可若是他手裏沒有牢牢可拴住教徒的東西,怎麼能讓這麼多教徒乖乖聽話,冒著被官府判罪的危險繼續為他賣命?我懷疑那包東西是一種能讓人上癮的藥或食物,一旦服用了便離不開它,再貴也要花錢買。北淩雁正是靠這些錢,不斷吸收新教眾。”說白了,那其實是類似鴉片的東西。
“有道理。我這就去查查。”
“還有,你別跟你四哥提這事,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偷偷去過那裏。”
北淩珩點頭應了便匆匆走了。
我獨自坐在水榭裏,望著湖麵怔怔出神。湖裏的蓮花開得正盛,一朵接一朵,在蓮葉叢中探出身子,高高低低,有粉的,也有白的,清風拂過湖麵,送來一陣清香。
我心中猛地一個激靈,那日北淩飛受傷,我為他敷藥時,他身上那股香味,正是這蓮香,因為他身上有與我一樣的白蓮印記。望著湖中央那朵剛剛綻放的白蓮,我的心一陣紛亂,有什麼東西在我腦中呼之欲出。
我搖了搖頭,起身離去。
“主子,這茶不喝了?你才喝了兩口……”身後傳來吉祥不解的聲音。
來到宋莘莘門外,我駐足聽了聽,確定宋青林已不在裏麵,這才堆起笑容推門進去。
“師姐。”宋莘莘見我進來,便撐起身子想起來,我連忙將她按住,“呀,別起來,你好好躺著,夏姑姑說過,你現在身子還虛得很,一定要臥床養一段時間。”
宋莘莘笑了笑便躺下了。
“咦,淩爍呢?怎麼不見他?”
“可能是回去休息了,他也累了。”因為之前哭過,宋莘莘的眼睛仍有浮腫,眼角還隱隱掛著淚痕,聲音很虛弱。
我笑著道:“那是,我還從沒見過像他這麼癡情的人,師姐沒醒之前,他衣不解帶地守在床前,喂藥喂水什麼都不肯假手於人,幾日下來他整整瘦了一圈,昨晚他還在房外站了一夜,想必是現在才知道累了,回去睡覺了。咱們師姐可真是有福氣。”
宋莘莘別過臉,望著羅帳頂牽強地笑了笑,“師妹不也一樣福氣嗎。”
“師姐,你可要快點好起來,還有一個月咱們就一起披嫁衣了,前幾日太後已派人將樣式送過來了,可惜你沒看到,那手工和料子都極美……”
宋莘莘定定地望著帳頂,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卻突然閉上了雙眼,“師妹,我困了,想睡會兒。”
我閉了嘴,默默替她拉上被子,輕輕走了出去。
(蛇年寄語:祝各位蛇年財色兼收,錢途無量,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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