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之上,夜涼如水,晚風習習。北淩羽從馬鞍的側囊裏拿出披風,鋪在地上,又點燃一堆篝火。兩人緊緊相擁,並肩而坐,眺望著山腳下燈火通明的軍營,傾訴各自心中的萬縷柔情。
“萱兒,我真的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嗎?自荊西草原一別,之後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我想你應是跟隨晨煞離開墨淵了。本以為他會好好待你,如果是這樣,我也安心了。可那晚,當他抱著毫無生氣的你出現在宮門的牆頭上時,我嚇壞了,也追悔莫及,後悔那日沒強行把你帶走。”北淩羽說到這裏,圈著我的手情不自禁地一緊,似乎還在後怕,“還有你身上那襲大紅喜服,讓我心如刀割……”
我的心也隨之一痛,“對不起,是我不好……”
北淩羽低下頭,雙手捧起我的臉,兩額相抵,“燕荊山的岩洞裏,你曾偷偷吻了我一下,告訴我,那一日是你此生最難忘的日子,因為我們共同經曆了生死……”
“我記得,玄德二十七年二月初九。”我輕聲道。
他的薄唇在我唇上輕輕一印,又道:“可我希望這樣的日子不要再來,我隻願你此生平平安安,過平靜的日子,可是,我卻給不了你任何承諾。”
“不,我不需要……”
他的手指輕輕按在我唇上,打斷了我,“萱兒,我知道淩飛一直想帶你離開墨淵,過那林海隱逸,泛舟湖泊的生活,可是,這樣的生活,我給不了你。自我懂事以來,我便清楚的知道我肩上背負的重任,我不能像淩飛那樣,給你逍遙自在的生活。所以,你回來之後,我一直不敢見你,既害怕你與我道別,又害怕我沒有留下你的理由。”
我的眼睛一陣酸澀,將他的手拿開,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懂,我不需要你給我那樣的承諾,燕荊山的岩洞裏,我也曾跟你說過,今生今世,不離不棄、不移不易,這就是我對你的承諾,我隻要你給我同樣的承諾。”
這一瞬間,我的眼中隻剩了他深邃似海的眸子。
兩人久久凝視,北淩羽終於給了我他的承諾,“今生今世,不離不棄、不移不易。”
兩唇相印,如嚐甘露,輾轉反側,似要將對方吻進自己心裏,融為一體。我的耳中隻聽到怦怦心跳,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他的。他火熱的唇,從我唇上移開,遊走於我的臉頰、耳畔,再逐漸往下移,漸漸變得滾燙。我緊緊抱著他,回應著他的一切,那溫柔的吻,漸漸變成了狂風暴雨。
“萱兒……”他在我耳邊不斷低喃,輕聲呼喚著我的名字,雙手撫摸著我身體每一寸肌膚,發出陣陣輕吟。
欲望開始澎湃,身體裏似有團火焰要噴發出來,我熱烈地回應著他,將他的手引導到我的束腰上,輕輕拉開,“淩羽……”
他的動作溫柔,卻又帶著青澀和笨拙,當兩人的衣衫褪盡,他再也忍不住,發出陣陣愉悅的呻吟,卻又遲疑不前,“萱兒……你……你真的願意嗎?”
回應他的是我溫柔的愛撫,他寬闊堅實的胸膛,滾燙地貼緊我的身體,像火焰一般熾熱地燃燒,他不再遲疑,再次吻向我的雙唇,猛然挺進。似有一陣電流襲遍全身,那刻骨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呻吟,他放緩了動作,輕柔如水。待那初時的不適散去,他再次像洶湧的浪潮,帶著我衝向浪尖,一浪又一浪的衝擊,那極致的愉悅,讓我們顫抖著,咆哮著,隨著一個個的浪潮衝向了雲端,轟然綻放。
東方天際漸漸發白,山巒上的繚繞雲霧悄悄散去,一縷金光從遠處地平線上噴薄而出。
我與北淩羽相視一笑,兩額輕輕一碰,他的唇在我眉間輕啄了一下。兩人整理好衣衫,北淩羽拿起那根白玉笛簪子,斜斜插在我發鬢上。
“快回去吧,兩萬飛鷹騎精銳,正等著他們的主帥呢。”我笑著朝他道。
“等等。”
北淩羽將一旁的馴龍和禦鳳卸去劍鞘,並排放在一起,我詫異地望向他,他拿起我的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匕首,朝我道:“別怕,有一點點痛,一會兒就好。”
在我還沒來及問是怎麼回事時,他已用匕首在我手心輕輕劃了一道口子,隨即飛快地往自己的手心也劃了一下,再握緊我的手,十指緊扣,兩人手心的血交融在一起,從手心裏滴落,落在兩把寶劍的劍刃上。
“萱兒,還記得嗎,夏幫主曾說過,這兩把寶劍的宿主,得了此劍,再配合集仙訣的劍法,會威力倍增。”
“記得,可是我們拿到劍後,我也不覺得這劍有多利害,我想是我沒好好練集仙訣。”
北淩羽笑了笑,“不,那是因為這兩把劍還沒真正開鋒。”
他從衣袍上割下一條緞子將我的手包紮好,拿起寶劍,兩指並排,將劍刃上的血滴輕輕塗抹。須臾,鮮血完全融入劍刃之中,再見不到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