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在喋喋不休，口中不停呢喃，看著他這憤恨不甘的神色，我恍然，原來他還不知道當初自己交給悅妍的雪玲瓏已讓北淩飛舊毒複發，還不知道北淩飛已因此而喪命，他一直以為現在的北淩羽便是北淩飛，不過是登基後改了名字而已。
真是諷刺，一心害人的人，卻不知道他要加害的人早已死了，還猶自憤憤不平，怨自己的運氣不濟。
“哈哈哈……”我禁不住仰天大笑，“你說錯了，正是因為蒼天有眼，才不讓你的陰謀詭計得逞，他是上天派下凡間守護墨淵的神衹，又豈容你這肮髒汙穢的小人玷汙。你竟然妄想用蓂草毒害他，罪不可恕！”
長劍正要刺穿他的胸膛，被我踢倒在地的千洛，跌跌撞撞地爬了過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北淩雁。
“不，別殺他……為了研究蓂草的毒性，他已被蓂草毀去容顏，況且北淩飛又沒死，求你，別殺他……”
“千洛，別求她！”北淩雁欲將千洛推開，可千洛卻緊摟著他不放手。
原來他的臉弄成這樣，正是因為研究蓂草的毒性，這可真是報應。富公公曾說過，蓂草本身及稀有，當年皓帝曾暗中高價收購蓂草，然後盡數毀去，為何北淩雁還有會蓂草？
“你為何會知道北淩飛忌蓂草？那蓂草你又是如何得來的？”
北淩雁狠狠望了我一眼，將臉扭到一邊，默不做聲。嗤，我將長劍一抖，在千洛臉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不說嗎？”我朝千洛笑了笑，“想不想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
再一抖，又是一道血痕出現在她臉上，鮮紅的血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滴落，嗒的一聲落在地上。那鮮紅的顏色和淡淡的血腥刺激著我的感觀，我隻感覺我的心此時怦怦亂跳，一股燥熱在胸腔內猛烈地燃燒。
“千洛……”北淩雁抱著千洛，急切痛苦的神色表露無疑，繼而扭頭望著我，眼中有惡毒的恨意，“好，我說，你要殺就殺我，她們姐妹倆隻是聽我差遣，所有的事都是我這個教主所做，與她們無關。你已經殺了千汐，放過千洛。”
“你最好不要和我討價還價，我的耐心不多。”
或許是聽出我的語氣已開始不耐煩，北淩雁咬咬牙，狠聲道：“我沒有已成形的蓂草，隻有一顆種子而已，是我母妃留給我的。”
我皺起眉，疑惑地望著他，他接著道：“十多年前，我母妃和已故皇後在宮中還算說得上話，我母妃家族是醫道世家，皇後曾借助我母妃幫她尋蓂草，當時母妃並不知道她要蓂草有何用，隻是本著討好她的心，為她尋了幾株，可是後來父皇暗中下令，要所有醫家交出蓂草，我母妃才感覺這蓂草不簡單，可也不敢私藏，正巧有一顆種子，便偷偷將種子留下。”他陰狠地望了我一眼，憤恨地道：“若不是北淩飛要逼死我，我也不會想著要除掉他，可惜他身邊總有飛羽幫的人護著，我的人下不了手。朔麒雲逃往赤霞前，我曾向他討教除掉北淩飛的辦法，是他告訴我北淩飛忌蓂草的。可我隻有一粒種子，而一株蓂草要長成，要上百年時間。後來我尋來一條雪玲瓏，將它和那粒種子浸泡在一起，養了幾個月後交給悅妍郡主，騙她那蛇若咬了女人，可致使她變成癡呆兒……”
隨著那殘忍的語句從他嘴裏吐出，北淩飛中毒後的種種再次湧上我心頭，如一把尖利的錐子，在我心頭肆意刺插。
“夠了！給我閉嘴！”
見我忽然如此大反應，北淩雁有點不明所以，閉了嘴疑惑地望著我。
“那粒種子呢？這麼珍貴的東西，想必你還留著，若你交出來，我或許可饒千洛一命。”
北淩雁有點遲疑，也有點不相信，我將劍抵在千洛頸上，“既然她的命還不如一粒蓂草種子，那我現在就殺了她。”
北淩雁不再遲疑，摸索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遞了給我，“記住你剛才說的話。”
我冷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股莫名的燥動，長劍一抖，穿過北淩雁的胸膛，“你可以去死了，記住，這一劍，是替北淩飛刺入你胸膛的！”
冰冷鋒利的劍穿過他的身體，如刺入一塊豆腐一般。他的種種惡行，在這一劍之下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北淩雁沒有任何掙紮，嘴角甚至蕩漾著一絲笑意，或許，到了現在，死對於他來說，是一種解脫。(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