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黃雀在後(1 / 2)

原本以為要將這虎符弄到手,怎麼也要兩三日時間部署,沒想到夏老爹一知道要他偷東西,竟興奮得當晚就潛入守令府將東西弄出來了。事不宜遲,北淩羽當即決定,天一亮便由他和李遠等人帶著北淩楚偷偷潛回徽州,同時調動兩千精銳,偷偷隱藏在櫟山以北三十裏的山林裏等待接應。

原本北淩羽要我與他一同回徽州,但我堅持留下協助蕭劍揚,我的理由是,既然我弑兄求榮的第一大罪名洗清了,此時應該多立幾件功勞,為自己搏點好名聲。北淩羽拗不過我,隻得同意了。

櫟山其實並不高大險峻,隻是一座丘陵山地,但因三麵環水,燎河的支流將它環抱其中,讓它成了一座孤島,易守難攻。整個櫟山糧倉,隻有東、北兩個出口,東門與陸地相接,除此之外,便隻有北麵與對岸最接近的地方,建了一座吊橋。蕭劍揚如今打的,正是這北門的主意。

子時一到,夏幫主已將所有在雍州的弟子聚到一起,加上蕭劍揚的十五名親信,全部穿上赤霞步卒的服飾,約有一百人,跟隨蕭劍揚來到櫟山北門的河岸。

從岸上往櫟山望去,點點營火,不時有舉著火把的巡查小隊火龍般在山上盤桓,整座櫟山糧倉仿佛嵌在夜幕中的一座會發光的寶山。

北門的營口,赤霞守軍並不多,隻有百來人,因為這裏隻是個形式上的關卡,隻負責勘驗文書和虎符。今晚守營的那名倉吏,見大半夜的還有人來提糧,老大不高興。接過蕭劍揚遞過去的提糧文書,滿臉不耐,“怎麼這個時候才來?”

蕭劍揚正眼也不看他一眼,氣焰囂張地道:“被司馬將軍拉住喝了幾杯,晚了上路,不然也不來這北門了,若早到的話我和兄弟們自是去東門,好好歇息一晚。”

蕭劍揚所說的司馬將軍,是赤霞主帥司馬閻,那倉吏一聽,剛才的不耐之色馬上換馬了一臉諂媚,“司馬將軍最近可安好?想必軍務繁忙吧,他好久沒來過巴櫟了,上次他來的時候……”

這下到蕭劍揚不耐煩了,“大戰在即,將軍當然忙得不可開交了。我們還要在天亮前趕回去,若勘驗無誤就盡快放吊橋吧。”

蕭劍揚說著,已從懷中掏出那塊虎符遞了過去。那倉吏接過,與自己手中那塊一堪合,確實無誤後,立即一揮手,示意手下將北營這邊的半條吊橋放下。

轟隆幾聲之後,寬闊的河麵上已經橫放了半條吊橋,那名倉吏又馬上讓人點燃信號燈,向河對岸的櫟山糧倉發出信號。片刻之後,另外半條吊橋也從河對岸徐徐放下。

倉吏低頭哈腰地向蕭劍揚做了個請的手勢,蕭劍揚一揮手,半數兄弟們立即跟隨著他踏上吊橋,往櫟山糧倉走去。

我和陸憫及其餘兄弟們,則留在北營口,催促這邊的守兵安排運糧的牛車。不稍片刻,已陸續有一輛輛裝滿了糧草的車子從吊橋運上岸來。那名倉吏一邊指揮北營的守兵們將一袋袋糧草搬上牛車,一邊拿著紙筆記數。

小半個時辰後,那名倉吏終於察覺到不妥,“咦,不對呀,文書上明明隻寫著提一千石……”

我朝陸憫使了個眼色,陸憫往那名倉吏的肩膀一搭,勾著他脖子往一旁走去,“兄弟,咱們一旁說話去。”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角落中,須臾,隻剩了陸憫自己拍著手走出來。其餘的哨兵們仍未知道發生了何事,仍舊有序地搬運著糧草,很快,每一輛牛車上都裝滿了小山似的麻袋子。

又過了半個時辰,終於也有些哨兵開始感覺有些不妥,三曜朝眾人一示意,所有飛羽幫的兄弟們同時從懷中抽出匕首,往最近的守兵們的脖子抹去,動作迅捷,了無聲息地便結束了北營關卡一百五十名守兵的姓名。

“看,蕭將軍發信號來了。”陸憫指著河對岸說道。

河岸上,三個火把打著圈轉了三圈,這是事前約定好的暗號。

“撤。”

眾人立即將載滿糧草的牛車趕上小道,往北而去。此時,蕭劍揚已帶著那五十名飛羽幫弟子從吊橋上回來了。

“準備毀橋!”蕭劍揚一下橋便命令道。

“等等,夏幫主和夏老爹呢?”我望了一眼,卻不見這兩人。

“別急,幫主說他們輕功好,讓我們先回來,壓軸好戲要由他們親自上演呢。”蕭劍揚一邊回答,一邊死死盯著河對岸。

須臾,河對岸的山頭上,突然冒起幾處火頭來,正值月黑風高,大風一刮過,這幾處火頭便迅速漫延起來,失火的銅鑼頓時大響,緊接著是守倉的哨兵們的叫嚷聲。

人力有限,今晚我們所盜的,不過是櫟山糧倉的一小部份,剩下拿不走的這些,再沒有比一把火燒了更省事了。

所有飛羽幫的兄弟們都緊張地盯著吊橋,片刻之後,兩個瘦小的身影終於出現在橋上,動作快如靈兔,你追我趕,竟是在比賽誰先到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