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原諒她嗎?”
嚴邵安是在幾天之後才看到那封信,而在這段時間內,關瑾言始終隻字未提,嚴邵安發現她時常走神,追問原因她又不說,還是兜兜告訴他梁浩給媽咪寄了封信。
他這才知曉當中的緣由。
特意尋了一個周末的夜晚,兩人獨處時,嚴邵安如此問。
關瑾言正在看一本經濟學的書,聞言沉默著,視線停在一頁書上良久。
這幾日她時常也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該原諒她嗎?
在那件事情中她和爸爸站在兩個不同的立場,似乎誰也沒有錯,可結果卻是如此的令人唏噓。
甚至叫她在恨意之中度過了這樣多年。
可那個她應該叫母親的人,當然即便回歸展家,卻又為何這麼多年置他於不顧,不聞也不問。
她又何錯之有?
是恨的,眼中沁出怒意,啪的把書合上。
“她這麼多年對我不聞不問,現在就一句道歉的話,就想讓我原諒她?!休想!”
她翻身躺下,扯了被子蓋好。
嚴邵安站在床邊,俊美的臉上有心疼,也並不多說。
這是她的事,他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不想的事,再則,展慧拋棄女兒在前,沒什麼值得原諒。
如此,這件事便算翻篇了。
春去冬來,又是幾年光景。
兜兜已經9歲了,長成了標準的小帥哥,聰明又活潑,智力超群,在校長強烈的要求下,他直接從二年級跳到六年級,被譽為江城有史以來最聰明的人。
某日,小神童托著下巴特別無精打采的坐在院子裏。
關瑾言下班回來看兒子心事重重的樣,上前問,“怎麼了?”
小神童喟然長歎,“媽咪,你說我怎麼突然覺得人生好無趣啊。”
“……”
關瑾言差些摔了個大跟頭,這話特麼是一個9歲的孩子該說的嗎?
意識到這是個很嚴肅的大問題,關瑾言當即召集嚴邵安以及任雪琴召開家庭會議,並且特意讓蔣玥把兜兜帶去蔣家,三人閉門討論。
“我覺得孩子的教育沒問題,他智商超群,腦細胞活躍,思考事情的思維古怪,想到這個問題也正常。”嚴邵安先發表意見。
“我覺得不對,”任雪琴表示否定,“兜兜才9歲,說出這種話太不正常,我看不然我們要不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
關瑾言沉默。
自己兒子自己了解,這小子古靈精怪,從小皮實慣了,能說出這話定是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情的事。
於是……
第二天她沒去公司,直接到學校找了校長反應情況,校長又找到了班主任,雖然是沒問出原因,不過倒是從班主任口中聽到了一些事,當即忍俊不禁。
晚上下班的時候她又去蔣家接兜兜。
她到的時候,兜兜正和蔣玥的女兒玩在一起,蔣玥的女兒芽芽是在她病愈之後出生的,今年才3歲,長的特別可愛,軟嘟嘟的,走路一搖一擺,兜兜和她在院子裏,兜兜在前麵跑,芽芽在後麵追。
蔣玥站在廊下看,笑的花枝亂顫的。
“看看你兒子,和我女兒玩的多開心,虧你送我這來的時候還說這孩子最近不開心,讓我多留意留意,瞧瞧,這就活潑了吧。”
可不是……
關瑾言也是無語,沒吵著玩的開心的兩個小人,和蔣玥一起站在廊下。
“唉,我說你就沒想過再給兜兜生個妹妹?”蔣玥欣喜的看著院子你追我跑的兩個小人,臉上有母性的光輝,“反正我肯定是要再生的,也不是養不起,多生幾個熱熱鬧鬧的多好。”
關瑾言笑容稍簡。
她也不是不想,隻是和嚴邵安複婚之後也好幾年了,每次也都沒有做措施,可不知怎麼就是懷不上,再則,她工作實在太忙,MS的規模越來越大,她也無暇分心,便也隨緣了。
倒是聽蔣玥這麼一說,心裏還是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