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曄蹲在通道邊上,低頭傾聽裏麵的動靜,沒好氣地說道:“睜著眼睛說瞎話,哪有什麼味道?有也是一股腐爛的黴味。”
“這個味道呀,不能用鼻子聞,得用心,某些人怕是春心動了,現在蕩漾的很。”李端陽笑了笑,找塊石頭,背對著通道坐下,警惕地打量著石堆下方。
彭曄懶得搭理,衝著他的背影豎了個中指,然後靜靜地等待著。
眼見著繩子已經進去一大半了,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時不時地繩子還會猛地拽一下,彭曄的心情也隨著繩子的移動變得忐忑不安。
足足等了十多分鍾,終於見到繩子猛地拽了三下,這是先前約定好的信號,表示已經到頭了,那邊可以通行。
隨後便聽到歐陽依的聲音飄忽不定地從通道那邊傳了過來,“沒事,裏頭可以過。”
“好了,我先過去。”彭曄迫不及待地把背包塞進通道裏,跟著也鑽了進去。
除了最開始的一段,通道裏麵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狹窄,其中一麵緊貼岩壁,掉落下來的大石塊搭在一起,有些地段形成的空間甚至可以半蹲著走過去。
估摸著快要到頭的時候,彭曄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哼哧哼哧”的呼吸聲,艱難地側著身子回頭一瞅,隻見腳後不遠處,一個背包正一下一下地挪過來,速度快得很,一下子就到他腳後邊了,連忙喊道:“不是讓你先等著嗎?這麼快進來幹什麼?”
李端陽急促的聲音從背包後傳了過來,“趕緊的,快點過去,屍蟞都追來了,我在下麵扔了幾個燃燒棒,估計頂不了多久。”
彭曄一聽,拚命往裏頭挪動著背包,手忙腳亂地往裏爬行,完全不顧及手腳被尖銳的石塊磨得生疼,喘著粗氣爬行一陣,頭前的背包被歐陽依一把拽了過去,一股空氣灌進通道內,頓覺舒暢不少,他手腳並用,幾下爬出通道,被歐陽依一把攙扶起來。
通道後頭又是一處山洞,這是一處天然溶洞,沒有任何人工修繕的痕跡,不到兩米高,不過比起剛才的通道,已經很不錯了,山洞略呈一個不規則的半圓狀,洞壁上有著一層一層很明顯的地下水流經痕跡,又是一個水溶蝕形成的溶洞,不過也早已幹涸。
又一個背包被歐陽依拽了出來,李端陽也氣喘籲籲地跟著鑽了出來,他弓著身子,翻過腳下的亂石堆,突然一頭栽倒在地。
彭曄嚇了一跳,連忙扶起他,攙到一邊,靠著石頭坐下,“你別嚇唬人,讓屍蟞咬著了?”
李端陽臉色蒼白,連連擺手,氣喘籲籲地好容易把氣給喘勻了,這一段山洞內亂石較多,他一不小心給絆倒了,死死地捂著肩膀,疼得直哆嗦,“剛才爬的急了點,傷口又裂了,歇會兒!”
彭曄鬆了口氣,沒被咬著就沒事。
歐陽依翻開李端陽的衣服,繃帶上又滲出暗紅的血液,“出血了,隻怕屍蟞又會聞著味追過來,還是走吧,慢點走也行,別停在這裏。”
想起後麵會還有一群追過來的屍蟞,李端陽也覺有理,伸手按在地上想要站起來,手上感到有些異樣,低頭一看,忙不迭地拍打手掌,地上全是耗子屎。
通道這邊老鼠屎比那邊還要多,地上厚厚的一層,同樣也夾雜著一層屍蹩殼,往山洞深處照了一陣,並沒有見到任何老鼠。
“殺蟲劑還有沒有,拿出來用用,這裏不怕引來其他的動物,不是怕屍蟞聞著血腥味嗎,咱給它加點料。”彭曄接過殺蟲劑,讓兩人往後退出一段距離,自己則對著亂石堆一陣亂噴,那股強烈的刺鼻味道,人都受不住,想是也能讓屍蟞消停一會兒。
彭曄一邊噴,一邊退,突然在一塊石頭邊停了下來,伸手在石頭上抹了一下,手指頭上沾上一層黑灰,伸到鼻子下一聞,臉色一變,“火藥,爆破技術,這塌方不是自然現象,炸出來的,我靠,早就有人進來過!”
趕緊繞著塌方處到處查看,山洞內果然有好些地方都殘留有煙熏火燎的痕跡,彭曄卻是一臉疑惑,“不像是在這邊引爆的,我們剛才過來的那邊也不像有引爆的痕跡,難道塌方的這個地方還有另外一個口子。”
歐陽依說道:“可惜都被亂石堵死了,咱們沒法驗證,更沒法知道這個塌方處原來是個什麼樣。”
彭曄再仔細一看,心裏頭更是疑惑,“這個爆破時間不短了,從殘留的痕跡來看,怕是有個幾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