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茶,經過柴房門口的時候,慕容楨楨聽到了房門內傳來低低的咒罵聲,於是透過窗戶,往裏看了一眼。
她看到一個穿著喜袍的女人被綁在裏麵,女人臉上堆滿了憤怒。
回想昨天,好像那個木凡的新娘,就是裏麵的這個女人。
有些話想要跟裏麵的女人說,但柴房的門上了鎖,慕容楨楨沒法進去,於是端著茶離開了。
又是黃昏時分,殘陽如血。
稻草人,以及畫卷,還有細針,這會都擺在了香楠的廂房內的案桌上。她正站旁邊,看著這些殺人工具入神。
唐劍與南宮詩侯在一旁,沒有出聲打擾香楠。
這時,祈軒與傅恩岩走入。
祈軒上前說:“我們已經把二少爺軟禁起來了,讓鍾伯找了兩三個護院守在門外看管,應該不會有事!”
香楠應了聲,“嗯!”
傅恩岩看了桌上的這些證物後,問:“找出殺人凶手了嗎?”
南宮詩愁眉道:“若是遲遲找不出凶手,或者再死人,那麼外頭一定認為木府是被詛咒了的,到時,很難澄清事情的真相了!”
香楠歎了口氣,“有點棘手啊,這個凶手,真的太神出鬼沒了!”
唐劍說:“全木府的人都可疑,這是對凶手最有利的。都有可疑的地方,那麼凶手就很難發現了,繼而陸續作案!”
祈軒摸摸下巴,問道:“我就是想不通因何種緣故要殺害木老爺夫婦,還有二少夫人。若李涵真是李芸的親人來木府複仇的,可李涵已經被關起來了,不可能有機會殺人。難道說,死去的三人,真是木二少爺下的手?”
“不是他!”香楠耐心解說道,“今天一天內,木二少爺都沒有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你們沒有發覺嗎?”
南宮詩想了想,恍然大悟,“是啊!木二少爺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殺人。他早上到午時,一直與木大少爺,以及木三少爺他們在靈堂內。直到木老爺的死,他又跟大家一起在大廳候著,並沒有機會去房間把他夫人給殺了!”
唐劍不明,“既然在時間上已證明了木二少爺沒有殺人,那大人當時何不當麵說清楚?非得軟件木二少爺不可!”
香楠說:“不軟禁他,下一個,死的便是他!”
大家驚恐!
祈軒驚道:“什麼?下一個死的就是他?這……怎麼回事?”
“原本凶手是有計劃殺人的,”香楠分析道,“看這桌上的稻草人,除了沒有木老夫人的,其餘的人都有。木老爺,木大少爺,木二少爺,木大少夫人,木二少夫人,以及木三少爺!這些稻草人代表一條人命,是凶手的目標!凶手在一步一步地把木家的人往死裏算計!凶手模仿了木二少爺的筆記,利用木二少爺的筆記害死了他夫人!”
南宮詩問:“那凶手,會是誰?二少夫人死了,那凶手的下一個目標是……”
“糟了!”香楠忽然警醒,驚叫不好。“二少夫人死了,若凶手是想鏟除木家所有的人,那麼他還會繼續行動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是……”往桌上的稻草人看,紙條除了寫著名字和一個死字,還標記了序號。
傅恩岩掃了稻草人一眼,得出了結果,“是木二少爺!”
祈軒說:“木二少爺已被軟件於廂房內,有木府最好的護院看守,凶手應該不會有機可乘!”
香楠隨時提著一顆心,“不管怎樣,保護人要緊。祈護衛,龍岩,你們二人武功不相上下,今晚就麻煩你們看守木二少爺了,記住,一切小心!”
二人抱拳道:“明白!”
親眼看著慕容楨楨睡下後,木凡離開了房間,然後去了柴房。他叫鍾伯把柴房的鎖打開,然後走了進去。
李涵已經睡下了,頭就那樣垂到胸口,想換個姿勢都沒辦法。
看到李涵這副狼狽模樣,木凡心中劃過一絲不忍。想想拜堂之前,他與她的那個吻,都付出了莫名的情感,不關心她是假的。
伸出手,好想擦去她臉上的髒泥,可木凡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舉落難定。
窗戶邊,隱約有一道目光,木凡並沒有察覺到。
李涵感受到有黑影站在眼前,蘇醒了過來,卻難以料到,竟然會是他。心裏一時激動得不知所措,表麵上,如止水的心。
木凡看著她,久久未言。自從見過這雙眼睛後,總覺得這雙眼睛跟自己沒有敵意,她怎麼可能是李芸的親人呢。
過了好半響,他還是開口問了她,“李芸,跟你是什麼關係?”都姓李,都是一個字的名。
李涵輕啟朱唇,淡淡地回答:“姓李的人家憶州城數不勝數,我們兩家,不是世交嘛,三少爺怎麼認為我是那死去的李芸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