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岩這麼一說,似乎挺嚴重的,祈迎背脊冷了一層,縮著雙肩問:“會怎樣?三哥哥他會因為我而死?”
傅恩岩搖搖頭,說:“會不會死我不知道,但後果的確很嚴重。你想啊,你和嘉澤尊王子的婚事已經定了,而且已昭告天下,天下人皆知你要嫁入南晉國,多少人對你身上寄托著希望?你一旦嫁過去,不僅能讓兩國結為友盟,還給兩國帶來更好的發展。但若我們大祈悔婚,南晉國一個不高興,立即發兵攻打我們,身體受傷的是子民,但心裏的傷,也隻有你那高高在上的三哥哥一個人背負了!”
想起先前與祈軒吃飯時的場景,他對她耐心說的那番話,他們祁家皇親國戚少,他每一個人都舍不得……
想到這,祈迎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是我不懂事,不體諒父王和哥哥他們的用心。自古以來,和親是一件意義遠大的事情,每一位皇室公主郡主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我,太自私了,就隻顧自己的感受。”
“喂,你去哪?”看到祈迎淚奔轉身,傅恩岩立即下床,過去把大門擋住。
祈迎哭著說:“我要去找三哥哥,我要告訴他,我不再任性了,我嫁,我嫁就是了。眼看和親日子就要到了,我必須要趕回京城的!”
傅恩岩提醒道:“大晚上的,你去哪找他啊?你不是說他出去了嗎?你現在要關心的,不是要對他說這件事,而是怎麼去把嘉澤尊給救回來!”
“救?”祈迎挑起黛眉,隱隱感覺不妙,“他不是好好的嗎?”
傅恩岩說:“我們一致懷疑,柳如仙是冒充獻身救嘉澤那個女子。文傑還猜測出,柳如仙可能跟某製造催情藥的組織有關,目前,我們正暗中觀察著。”
祈迎很疑惑,“這種事應該交給官府查辦啊,讓官府來抓那個女的,怎麼三哥哥攤上這些事兒了?多大點事啊?再說了,那個女的真是假冒的,而我才是……”
似乎聽出了什麼,傅恩岩擰起眉,“你說什麼?”
祈迎立即低下頭,知道自己說溜嘴了。
傅恩岩不客氣道:“把話講清楚,再東瞞西瞞,你未來的夫君就要出事了。今天若不是我們一路跟蹤,還給他吃了解藥,他估計早被那女的給毒死了!”
“什麼?”祈迎臉色馬上蒼白掉,“那個女人敢下毒害嘉澤尊?”
“對了,”傅恩岩疑惑道,“你怎麼知道嘉澤是南晉國的嘉澤尊王子?”
祈迎努了努嘴,等心情平靜些後,緩緩說道:“我承認,是我救了嘉澤尊,那天……”
那天的情景。
嘉澤尊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好像離開了城鎮了,跌跌歪歪走在了山水清秀的城外山間。他昏昏沉沉的視線,看到前麵的路段有一匹馬,馬上有一個戴著白色鬥笠的女子,隨即,眼前一黑,再也承受不了,倒在了路中間。
一會,馬在嘉澤尊身邊停下腳步。
祈迎怔了怔,自言自語道:“那怎麼躺著個乞丐呢?”
猶豫了會,祈迎從馬上跳下來,蹲在嘉澤尊身邊,摸了摸嘉澤尊的手臂,頓時驚呼:“好燙啊!”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嘉澤尊的意識遊走在半睡半醒的狀態,模模糊糊出聲,神色痛苦,“救、救我!”
祈迎湊近嘉澤尊的臉,聞了聞,驚駭,“是催情藥!”
祈迎馬上起身,想立即離開,把嘉澤尊丟下,她可不能用自己郡主的身體去救一個乞丐。可她還是不忍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張髒髒的臉下麵,掛著一個玉琢的牌子。
看到那個象征身份的牌子,祈迎定在原地好一會。若她記得沒錯,這是南晉國證明太子身份的玉牌子,父王為了她能夠多熟悉一下南晉國王室的東西,於是在圖紙讓畫了很多圖案出來,分別是南晉國王室人象征身份的隨身事物,而她,已牢牢記住了嘉澤尊的玉牌子模樣。
圖案一模一樣,不會有錯的。再看看那張雖然有點髒,但依舊很俊朗的臉,她能肯定這是她要和親的對象。
可是,她不明白,為何嘉澤尊會出現在此,難道,他也是離家出走的?也不想娶她?
就這樣,祈迎在原地徘徊、掙紮了好一會,最後被一件事給說服了她下定決心救嘉澤尊,她想,大祈隻有一個公主和一個郡主,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抓回去的,遲早要嫁給這個人,身子也遲早是這個人的,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打定救人的主意後,祈迎走過去,把嘉澤尊給用力扶起來,他很重,她費了吃奶的力氣才把他給扶得起來。
從小嬌生慣養的她,還是抱怨了,“本郡主招誰惹誰了?非得攤上你這麼一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