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門口。
歐陽靈風把歐陽薇薇送上馬車後,他沒有立即上去,而是側過身,望向正在他兩米之外的香楠,眼中盡是愧疚之色。
這時,祈軒的身影出現在了城門內,他不想讓香楠他們看到自己,於是隱藏在門邊,悄悄探出頭來。
香楠揮揮手,淡道:“走吧,走了就別再回來了,刑部沒有人證,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是不會要你父親的命,也不會管歐陽素素太久的,放心吧!”
歐陽靈風擔憂道:“我們走了,若王爺發現是大人放我們離開的,我們豈不是連累了大人您?”
香楠說:“本官的事,本官自會處理,快走!”
“大人,您……保重!”為了家人,歐陽靈風最終聽從了香楠的話,上了馬車,立即便把馬車趕走了。
看著遠去的馬車,香楠黯然地轉過身。她現在的心情很遭,既為包庇罪犯而良心備受譴責,既想保全一些人的命而無視律法。
在走過城門的時候,祈軒躲在了門內,不讓香楠發現自己,等香楠走遠後他才出來。看著她遠去的落寞身影,他眼中劃過不忍……
歐陽府。
傅恩岩進入府中,來到前廳,還沒和唐劍與南宮石印正麵打招呼,歐陽素素看到他,像見了鬼一樣,臉色倏然大白,驚叫起來,“鬼啊——”
傅恩岩望過去,正好莫飛文也看過來,兩人就這樣怔愣在一起。
最後,是傅恩岩先行反應回來,“你們……”
莫飛文驚道:“你沒死?”
傅恩岩扯唇,優雅一笑,“我活得好好的,怎麼會死呢?”
“那晚我們不是……”想起那晚,在酒樓把傅恩岩打殘,已經沒活下去的機會……現在看到傅恩岩還活著,莫飛文驚恐萬分。
傅恩岩戲虐道:“可能是我命不該絕吧,沒死成,讓你們失望了!”
“不可能的,”莫飛文不相信道,“我們已經把你打殘了,而且,全城任意一個大夫,也無從救活你,你是怎麼……”
“是我救的,”唐劍出聲。
南宮石印微笑道:“莫飛文,我們大人身邊,不僅有武功高強的護衛,這醫術高超,勝過宮廷禦醫的醫官,也不能缺少的,要不然,皇上會給我大人跨省越級受理各大小案子的權力嗎?動腦筋想想吧!”
莫飛文總算想通了,苦笑一記,“是我大意了,我的大意,還把自己給害了!”
傅恩岩不再跟莫飛文對話,望向唐劍,說:“王爺有令,先把這些人押入大牢,明日再行處置!”
唐劍點頭,“明白,”然後吩咐站在門口的趙靖,“趙將軍,吩咐下去,把歐陽府內所有的人,都押入大牢,等候處置!”
趙靖領命,“是!”
夜,黑了下來。
歐陽俞醒來的時候,身邊有幾雙眼睛正在看著他。
發現他睜開了眼睛,歐陽素素激動得抱住了他,哭訴道:“爹,您總算醒了,可把女兒給嚇壞了!”
歐陽俞把歐陽素素鬆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望向旁邊站著看他的兩個人,一個是莫太守,一個是莫飛文。看到這兩人,以及周圍的環境,他自然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不急於說什麼,而是換了個姿勢坐好。
莫太守輕歎一聲,“親家,我們已經失敗了!”
“太守大人,是下官的錯!”歐陽俞自行跪下,讓大夥兒都震驚。“是下官把所有事情和盤托出的!”
“什麼?”莫太守驚恐地瞪大眼睛,“是你背叛了我們?”
莫飛文問:“伯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祈軒等人陪同著香楠,走到了牢房外,她向關押在裏麵的幾人,打了聲招呼,“都好嗎?”
所有人,立即望過來。
香楠笑了笑,然後坐下衙役搬來的凳子,“本官明日要啟程了,沒工夫多呆一刻,今晚就加班審了你們吧!”
莫太守冷道:“要定我們的罪,請拿出證據來!”
香楠說:“為了讓你明白,本官會把證據弄齊全的!”看了南宮石印一眼。
南宮石印會意到,立即鼓了鼓掌,馬上,幾個王府軍把莫太守的管家,以及鳳凰鎮地方知府的官差以及捕快,都帶了上來。
這些人是負責處理戶部官兵的屍體的,現在看到他們被抓了,就說明,戶部官兵的屍體,被發現了。
莫太守重重一愣,“他們……”
香楠說:“他們已經招供了,是你莫太守,以及地方官員一起出麵,讓他們去處理戶部官兵的屍體。為了隱藏罪證,你們把護送賑災銀的兩百多名官兵,以及戶部官員,以及朝廷派下來的監督官員,一並埋入了荒山野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