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容塵的幫助,希孟得以順利參透新的繡技。隻是到目前為止,除了龔蘭能開出五種顏色的花之外,其他的種子基本就是一直處於發芽階段,根本連花都沒有開過一次。
沒有蠶絲線,希孟苦於學會新的繡技,也是毫無用武之處。倒是繡閣這邊一切都很順利,將這單交上去後,繡閣又接了幾個大單子,一直生意不斷,幾番忙碌下來,不知不覺便到了蘭心的忌日。
按照喪俗,在喪滿這天,兒女要在墳上掛幡杆,然後重新給墳填土,燒元寶、紙錢等。按例親屬是不可以哭泣的,所以希孟等姐妹隻是和蘭心說這話,告訴她這段時間家裏家外發生的事情。
跪在最後排,希孟看著鬢角微微染白的爹爹,知道他這三年來飽受喪妻之痛的折磨,心中便生出很多不舍。
“爹爹,今天風大,陪娘親說說話,就回吧。”希孟燒完紙錢後,走到仕誠身邊,緩緩將他扶起。
“也好。”仕誠點點頭,雖是不舍,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
扶著仕誠的希孟,卻在爹爹剛剛用力握緊自己胳膊那一刻,知道他不舍的情緒。看來爹爹是在她們姐妹麵前故意隱忍,將所有的悲傷藏在心間。可是這樣隱忍最是傷身,為了爹爹的身體,她得抽空請個好郎中給爹爹請脈了。
過了娘的忌日,希孟算了算,自從上次發生那件事後,表哥就再也沒來過府裏。看樣子,近期姨娘要上門談這事了。
哎,希孟歎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隻盼著這段時間不要再出什麼事,讓大姐順利的嫁過去才好。
“百花爭豔,香氣撲鼻,麵對如此佳景,咱們希孟怎麼還歎息呢?”不知什麼時候,柳夫人走到希孟身後,見她歎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姨娘!”在聽到柳夫人問話後,希孟急忙起身,給柳夫人道了一個萬福。
柳夫人示意希孟坐下,跟著低頭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小口後,開口閑聊起來“姨娘無意間聽聞一件事,也不知是真是假,所以來找你幫姨娘看看。”
“哦,姨娘請說。”希孟見柳夫人那神情,心裏不免暗自合計。如果所料不差,姨娘選在今日來府,定然是為了表哥的婚事。
可不去找爹爹商量,也不去找大姐,卻來問自己,難道...希孟隻覺得自己的心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少卿有一段日子沒來了,聽說好像是你和他之間出了問題。怎麼,兄妹兩個鬧不愉快了?”
“倒也不是,隻是見表哥親自允諾娶大姐為妻,卻不提前合八字,下聘禮,便說了他兩句。”
希孟這會兒體會到什麼叫坐立難安了,自己和表哥的事情,怕是早就被姨娘知曉。現在弄不懂姨娘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今日她來這裏,隻是探探口風,倒還罷了,不然這婚事可就要出岔子。
“自己有心上人不敢說,還得勞煩親娘上門,是得找時間好好說說他。”柳夫人在聽到希孟的回答後,點了點頭,“姨娘這就去書房找你爹爹商量一下。”
“姨娘慢走。”送走了柳夫人,希孟一顆心當即七上八下,一雙小手不停的在胸口絞弄絲帕。
姨娘不愧是姨娘,根本就不能從臉色上看出半點門道。如果姨娘相中的希茜倒還好,萬一是自己,那她的一番苦心豈不是都白費了!
不行,得去書房看看,希孟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轉身就要向書房走去。可就在她剛邁步子的時候,卻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慢慢的再次轉身,就見表哥正站在眼前。視線裏的他,依舊是陽光般的笑臉,隻是看起來,卻沒有往日那般朝氣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