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他越來越神秘,希孟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隨手抖了抖手裏的絲帕,調轉身子,回院去了。
這時躲在遠處的容塵見希孟走遠了,才回到剛剛兩人站立的地方。低頭在地上尋找了一番後,直到在一個小角落裏發現一個細小的繡花針,急忙上前撿起來一看,針身是玫紅色的,便暗叫一聲不妙。
收好繡花針,這次容塵卻是往西北方向疾馳而去,看樣子是出了什麼大事。
再說這邊的希孟,徑自回了院子,見那春桃也早已換上幹爽的衫裙,希孟便笑著問了一句:“可是那容塵說了什麼,你才特意跑去晴閣?”
春桃見希孟回來,走過來問安後才回答希孟的問話:“三少爺說要給少夫人下門禁,還不準給少夫人飯吃,春桃擔心少夫人的身子受不了,這才自作主張去求閣老。”
“做的不錯,不過日後再遇到這事,無需再去麻煩閣老。因為用不了一時半刻,你們的三少爺就會乖乖低頭來認錯的。”聽到春桃的話,希孟不覺笑了笑。
下門禁還不給飯吃,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府裏那些等著看戲的人怎麼幸災樂禍呢。不過既然你能在丫頭麵前隨口胡說,故意弄些閑言閑語,那麼她也可以,反正到頭來她一定要壓在他頭上,狠狠的壓榨才行。
“是,春桃記住了。”見少夫人和三少爺今天都怪怪的,話語裏好像是在慪氣,猜也猜到他們是在鬥嘴。所以春桃隻是應了一聲,也就不再將此事放在心上。
“少夫人,這幾個丫頭基本上都可以過來服侍您了,您看要不要重新給她們娶個名字?”春桃扶著希孟在院子裏的藤椅上坐下來,吩咐一個小丫頭去取茶來的時候,出聲提議一下。
希孟點點頭,讚賞的看了春桃一眼:“也好,把她們都叫來吧,我問問話。”
春桃應了一句,轉身一揮手,侯在兩邊的小丫頭,立即上前幾步,在希孟眼前一字排開,規規矩矩的站好。
接過春桃遞來的茶,抿了一口,發現是碧螺春,便皺了皺眉頭,將茶碗遞回去,有些不悅的吩咐了一句:“日後不要再沏碧螺春了,我不喜歡這味道。”
發覺自己闖禍了,那個端著茶過來的丫頭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嘴裏說著求饒的話。
希孟見了臉色卻是更沉了,隻見她起身走到那個丫頭身前,彎下腰一把捏住小丫頭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
這丫頭倒是生的蠻嬌俏的,尤其是那雙含著淚珠的眸子,水汪汪的透著股靈氣。隻是可惜了,眼睛有靈氣,人卻絲毫不帶靈氣。
想到這裏,希孟不由得歎了口氣,輕聲細語卻是斬釘截鐵不容拒絕的口吻:“記住了,在我房裏的丫頭,都要有骨氣,你們的膝蓋都代表著我,日後但凡是說跪就跪,也就無需廢話,直接交給人販子帶走。”
這丫頭一聽這話,在希孟鬆開手後,急忙站起身來,膽戰心驚的欠身行禮時小聲開口:“多謝少夫人,奴婢定當將此話謹記於心。”
總算還有那麼一丁點的機靈勁,希孟這才點點頭,隨後在幾個丫頭身前走了幾步,然後回到藤椅上坐好。
低下眸子思索了一會,才抬起頭再次開口:“剛剛犯錯的那個丫頭就叫筱風,挨著她的就叫筱花,依次往後是筱雪、筱月、筱竹、筱棋。”
春桃見希孟賜了名後,急忙出聲:“還不謝過少夫人賜名?”
聞言,那六個丫頭才恍然大悟的行禮謝恩:“女婢謝過少夫人賜名。”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少夫人在這裏訓斥婢子了。”說話間,有一名婦人走了進來,穿的是大紅色的衫裙,頭頂梳著流雲髻,左右兩邊各插有四對金釵,看起來很華而不俗,是個很會打扮的人。
春桃見希孟好奇的打量此人,便接著扶她起身的時候,在她耳邊低語:“這人是大房的妾,名為雪蕙。”
原來是妾,希孟聞言後,本打算迎過去的身子便站在了原地,換做她等著這人過來,給自己行禮問安。
果然雪蕙在希孟站起身看著她的時候,加快了腳步,來到希孟身前的時候,將絲帕壓在左手上,雙手重疊右側腰間上方,身子半蹲下來,道了一個萬福:“妾身雪蕙見過少夫人。”
這時希孟才故作訝異的走過來扶起雪蕙的身子,客氣的開口:“快快請起,這大宅子裏就是這些空有的說頭多,日後再來可不許這般生分。”
雪蕙聞言拿起絲帕放在嘴角,輕輕笑了一下:“我聽靈秋說少夫人性子極好,很親近咱們,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日後,雪蕙也便多了一個可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