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懷心思,隻是希孟更聰明了些:“不過這五次什麼時候付給你要我說的算,還有把畫給我你就可以暫時先不來了,我有事忙,沒時間陪你玩。”
容塵一愣,見希孟眼裏的認真,知道她不是故意耍脾氣,而是真的有事情,便不再說什麼,簡單囑咐兩句注意身體之類的話,就離去了。
看著容塵離開,希孟迫不及待的將五幅畫拿到書房,一一攤開,希孟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到最大,小嘴微微開啟著,喜悅溢於言表。
趙子昂的、米芾、元代王蒙的,還有兩個董其昌的兩幅畫。希孟要的就是這些名家作品,這樣她就可以臨摹,跟著學習。
唯有自己畫技上去了,筆下繡出的繡品才能獨具一格。
希孟細細觀察了這幾幅畫三四天,白天也看,晚上困了就到花鈿裏看,這樣不眠不休的觀察後,才試著動筆模仿。
剛研好墨,還沒有動筆,外麵就傳來唧唧咋咋的吵鬧聲。
希孟不悅的皺了一下眉頭,貌似她房裏的小丫頭都被春桃調教的很好,又怎麼會突然這樣大吵大鬧起來。
“春桃?”被吵鬧的沒法畫下去,希孟一氣之下將筆扔到桌上,出了書房大聲呼喚春桃。
“葉子見過少夫人。”不多會兒一個小丫頭走進來,不慌不忙的給希孟欠身問安。
沒見過這個丫頭,但是見她挺機靈的,希孟點點頭:“外麵怎麼回事,是何人在此大吵大鬧?”
“回少夫人的話,是住在府裏朱公子的內眷,說是要見少夫人,眼下正被春桃姐攔在外麵。”葉子說話大大方方不慌不忙的,沒有因為第一次見希孟而擔心害怕的怯場。
原來如此!
希孟點點頭往前走過幾個間隔出來的屋子,在外間停下,讓葉子支開窗戶後,坐下來喝著茶吃著瓜果,看起了熱鬧。
“你算什麼東西,膽敢攔住我的去路,快點給我讓開,讓我見你們家主子。”
這聲音倒很是刁蠻,希孟抿了一口茶,抬頭一看,認出這是那日在濫仙居跳舞的鵝黃衣裳的女子。
不對啊,要來這裏鬧事也該是那個粉紅衣裳的吧,當時朱公子可是對那個女女相當寵愛的。
希孟狐疑的看著她瞧了好一會兒,忽然想明白了。
看這個女子,身穿玫紅色衣裳,頭戴金燦燦發釵,和春桃爭得麵紅耳赤的模樣,就能看出這是一個沒有心智的蠢女人。八成她是受了那日那個粉紅衣裳的女人的挑撥,才會來這裏鬧事的吧。
這樣來看,肯定是姐姐喝過藥後見效果了,重新得到皇上的寵愛,讓這兩個人不滿,所以有人借刀殺人,有人自然就被推倒風口浪尖上了。
“抱歉,我家少夫人今日身子不適,不適宜見客。還請貴客先回,待過幾****家少夫人身子舒適了些,定然登門拜訪。”
春桃這話答得是挑不出一個毛病,態度客氣卻不謙卑。
希孟點點頭,對於有這樣一個得體的丫頭感到滿意。
“讓開,否則我就要代你家主人教訓你了!”女人繼續耀武揚威,絲毫沒將春桃放在眼裏。
這時院子裏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不多會兒希孟眼簾裏出現一個老媽子。
看這個老媽子的穿著打扮還有氣質,應該是在後宮裏頗有地位的吧。
老媽子對著春桃歉意的笑了笑,立即拉了拉女人的衣袖,小聲訓斥起來:“小主子,你來這裏做什麼,讓少爺知道了這事,還不有你苦頭吃啊?”
女人見到老媽子,剛剛的囂張氣焰一下子泄了火,乖乖的低著頭跟著老媽子離去。
這會兒見沒有戲可以看,希孟放下窗,將杯子裏的茶喝完,回了書房。
這一次專研畫技,可是一呆就足有半個月。每天也不出屋,就是呆在書房裏不停的畫,將書房裏容塵給準備的宣紙都用光了,才算告一段落。
她本就精通六法,學習臨摹自然不在話下。隻是這名家手筆始終是名家,隻能學的皮毛,卻不能神似。不過希孟這臨摹的幾幅圖,卻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的境界。
剛放下畫好的圖,容塵卻是掀開紗簾走了進來。
“你再不出來我可就真的以為你故意耍賴皮,賴掉我們的約定。”見希孟灰頭土臉的樣子就知道她有好久沒睡,不停的專研東西了。
他不喜歡她這樣累,怎麼說他的家大業大,希孟隻要過著衣食無憂的當家主母就好,何須如此操勞。
可是她喜歡繡技,偏巧閣老也喜歡,而他自己也頗為喜歡。這樣就剛好是弄得一個當家主母,卻要去經營繡閣,還不是為了貼補家用,純粹成了個人興趣。
“放心,答應你的肯定會做到。”希孟頭都沒有抬一下,眼睛盯著手裏的畫隨口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