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將香油滴於燈盞中,片刻後,香氣已然散開,芍兒行禮:“吳大人,芍兒已為您備好廂房……”
“不必,我臥於太子妃門前即可。”還未等芍兒說完,吳劍便搶先打斷。
芍兒看了吳劍一眼,“如此,那奴婢便退下了。”
寧惜末看著她一連慣的動作,直到她離開後,一雙水眸才漸漸暗了下來,更是比之前冷了三分,伸手取過桌上的瓷瓶,打開,取了一粒,捏碎,用沾了燈油的指甲挑起一絲粉末,洗入杯中,水卻未如預想的那般燒灼氣泡,或有任何的變化,清水依舊是清水。
目光一頓,這倒讓寧惜末有絲意外,莫不是她疑心真的很重,這裏果真是安全的?微微蹙眉。
“蘇大人無害太子妃之心。”
聞聲,寧惜末挑眉看向吳劍,“對蘇大人,你倒是了解的很,不過這榮府,到底還是和陌王府有聯係的。”
吳劍不語。
屋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偶爾聽到窗外的雪塊從枝頭滑落的聲音。
寧惜末無趣的朝床榻走去,走了幾步,似想到了什麼,狡黠一笑,旋身,又走了回來,在吳劍的麵前停下,身子軟軟的靠在他的身上,姿態慵懶,帶著嫵媚,仰頭看向吳劍,“本妃美麼?”沒有預料的臉紅,或者是身體有緊繃的感覺。
“美若傾城。”
“那你可喜歡?”
“屬下不敢逾距。”
聞言,勾起嘴角,纖指劃過他的堅實的胸膛,隻覺他的身體有一絲緊繃,寧惜末這才媚音楚楚的說道:“太子被上官阡陌關押著,死也是早晚的,不如吳大人就此留在本妃的身邊,奪了這冰夷的江山,你就是王,本妃就是後,本妃一輩子陪著你可好?”
半響,吳劍才回道:“屬下,不敢逾距。”聲音有些因壓抑怒氣而深沉的味道在裏麵。
這樣的聲音,聽在耳朵裏,卻格外的舒心,一掃了這幾日的疲倦,推開他,近距離的欣賞著他似利刃般的輪廓,媚音依舊,“不滿意麼?那本妃以江山為聘……”尾音拉長,媚眼向他勾去,身體貼近他的胸膛,“如此衷心,本妃聘你為禁寵,可喜歡?”
感覺到他身形猛的僵硬,還未等她說什麼,吳劍便一把推開寧惜末,臉上微熱,低頭作揖道:“屬下先行告退。”
看著他狼狽而逃,寧惜末笑的更深了,清淡傲世若隱世君子的竹香,雖然被梅花香氣所掩蓋,但是她依舊還是聞到了。
夜晚的天空暗黑如墨,看不到一點光亮,呼呼的風劃過窗紙,吹壓著窗台上輕柔的雪花,直至變成冰,凍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