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盡最後一滴酒,歐陽皓瀾才從袖管裏取出一個小白瓷瓶,重重的放在桌上,發出“啪”的聲音,“我姐姐之前承蒙太子照顧了,這就當作是回禮。”
他不會忘記他的姐姐在太子府受的傷,以及拜上官君逸所賜,在陌王府受的屈辱,若非看在姐姐麵上,他真的一點也不願意站在這裏!眼尾抬起,妖治的眼眼睛殺氣若隱若現。
寧惜末先將解藥喂上官君逸服下,隨後深深的看了歐陽皓瀾一眼。
沒有責怪,隻有感動,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會離棄他,但是隻有她知道,這個同她有血緣關係,同父同母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棄他不顧,就算她犯了再大的錯他也會站在她的身邊,她被欺負,他一定會挺身而出,這便是親情。
想想,這一路的報仇,她到底忽略了多少的溫情?
錯開寧惜末的目光,看向已經漸漸好轉的上官君逸,歐陽皓瀾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說道:“我可以調動邊境的戰力,必要時刻為你一把,也可以借天下第一莊的勢力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眼瞼微低,停頓半響,繼續說道:“將來,請你饒上官阡陌一命。”語氣透著一絲不忍,畢竟他們也是同門師兄弟,若非立場不同,說不定,他們一定會是好兄弟。
上官君逸沒有馬上的答應,手捂著腹部,粗喘著氣,目光移向寧惜末,“是否放過他,恐怕,要先問過你姐姐。”
寧惜末低垂著眼簾,半響之後,抬起頭,道:“可以,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嘴角嗜血笑意蕩開,朦朧的水眸,已經開始沸騰。
歐陽皓瀾收起目光,不再說什麼,盡管對上官阡陌的情感很複雜,想他死,仍舊有著很多的不忍,但是,這邊可是她的親姐姐啊,姐姐受到的苦痛已經很多了,況且,上官阡陌也隻是一個外人而已。
目送著寧惜末離開,之後開始與上官君逸商議攻陷冰夷,奪回本就屬於上官君逸的位置。
寧惜末有些無趣,交代了幾句,退出廂房,取了一件厚厚的裘皮大衣,往遷陽山莊走去。
遷陽山莊在這篇大地上,一直都是神秘的存在,沒有人真正進去遷陽山莊。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轉眼已到傍晚,夕陽塗染著天際,照映著大海,深藍的波麵上泛著點點紅暈,如同初熟的少女,狂熱的跳著舞蹈。
寧惜末站在大海前,發出一支煙火,紅色的火花,融入夕陽的豔麗中,瞬間即逝。
隱約的,海麵上,一搜小舟逐漸朝著這裏史進,在這大浪的漂遊著,遠遠看著,卻不知是否是錯覺,那搜小舟穩穩的,一點也沒有受到大浪的波襲,甚至有覺得,大浪是避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