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個早晨不一樣,是我早早的起來等著張東,我已經忘記了那個夢魘是從幾歲開始,但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讓我安寧,我不願意去想那個女孩子被藤蔓卷走的瞬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這一切都是個謎,但我越想找到答案,它們就會離我越來越遠。
“阿仁,是我”張東的聲音傳過來,我站起身給他開門,等他進屋我發現他帶了槍,搶過來把玩,問他:“你走私軍火?”
“哎傻孩子,這就不懂了吧,一般古董店有人砸場子你得鎮得住。”他拿起我桌上的火腿腸跟麵包大嚼起來,一邊嚼一邊說,還噴渣子,惡心的我往後退了好幾步。
“那你還有沒有?”我問他
“你他娘的也想要?別別別,我怕你走火,再者說了,這是京都,弄一把手槍就夠格了,”他咬了一口火腿腸,又說“哎!還別說我那有仿真的,就是年頭有點久,我上小學的時候花兩塊錢買的,能打塑料子彈………哎哎哎好商量,別掐我呀。”
“那你他娘的把火腿腸子都吐出來,”我撇了一眼,“白吃白拿還嘴貧。”說完我就想起來一檔子事,又提醒他:“我跟你說,今天上午得去森林公園,看什麼操蛋好戲,你準備好了沒。”
“那我肯定記著的,要不然我來就為了蹭你一頓飯?”張東嘴裏麵包還沒咽下去,又含含糊糊的說:“反正這回去了不一定能活著回去,沒準能撈點好玩意出手,要是栽了那也就栽了。”
這回我沒噎他一句兩句話,我沒有說話,不是他愛財如命,他這樣說隻不過在解決一個問題,太視死如歸的問題,將近十年的相處我了解他,又不了解他,就像在任何時刻他都能看淡,和平常一樣對待,我們不麵臨初期信任的嚴峻問題,他那麼說,我覺得比焦慮要踏實的多。
等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以後,我們坐在車裏,睡也沒說話,不到二十分鍾的路程,卻好像十年二十年。
可能我們要死了,問題就是死在誰的手裏?
不是害怕恐懼,是本能的憤怒,還有不甘心。
到了公園門口,我跟在張東身後買票,隨著人流進了公園,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大概是被人用黑布蒙上了,一種本能的反抗,我反手一擊,被他攔下不說,還拽脫臼了。
“媽了個靶子,”我疼的口無遮攔,對方咯嘣一聲接好了我的胳膊,頓時我倆就變成對方養的驢,想牽到哪就牽到哪,我心說著幹嘛啊,公園這麼多人你們直接上?不怕讓別人看見嗎我日?要了親命了。
也不知道被拽了多長時間了,一直被拖著走了很久,到了一所小木屋裏。感覺到地板的聲音差不多,我是這樣判斷的,眼罩被拿走的瞬間我回頭想看到底是誰綁了我一路,結果隻看見一道黑影,飛走。
飛走?我覺得我腦子一片混亂,這些人功夫這麼好,還隨身帶著勃朗寧,我們倆,跟他們拚,那就渣都不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