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張竹椅,可是淩青子卻沒有坐上去,隻是走在吳真真的身邊。
吳真真一直和淩青子在一起,且不說淩青子了,饒是走慣了這山路的兩個漢子都汗流浹背了,更何況奔波了十餘日都沒好好休息過的淩青子呢?
吳真真不明白淩青子為什麼有轎子不坐,但是看著淩青子淡然的神色,眉宇間多了幾分警惕,卻是連一絲疲倦之色都沒有,吳真真已經對淩青子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不得不說,淩青子的自製能力還是很好的,饒是甲子子看向淩青子的目光中都多了幾分欽佩和尊敬。
終於,在滿天繁星的時候,轎子終是停了下來,吳真真下來的時候直接走到了淩青子的身邊去,眸中多了幾許安然。
從山下向上看,寺廟是個點,可是真到了寺廟麵前的時候,整個寺廟卻是比吳真真之前居住的宅子都要大。
甲子直接帶著吳真真走了進去,因為天色比較晚了,所以周圍都比較暗,吳真真看的並不真切,隻覺得又走了好久的路,甲子子才停了下來,寺廟的人很少,偶爾會遇到幾個丫鬟模樣的丫頭,見到了甲子子等人卻視若未見,目不斜視,倒是比吳真真有定力多了。
周圍的氣氛很是訝異,吳真真倒是頗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可是卻比那更多了許多的謹慎。
終於,一間屋子麵前,甲子停了下來,吳真真抬眸望去,門口站了一個穿金戴銀、麵色白淨,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貴氣的婦人,就在吳真真以為至少是個主母身份的時候,甲子卻道:“桂嬤嬤,這就是淩神醫和他的助手。”
桂嬤嬤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淩青子和吳真真一眼,神情不變。
吳真真卻是被雷的裏嫩外焦的,一個嬤嬤看上去都那麼像主母,那麼裏麵的那位容妃得貴氣到何種程度?
本來吳真真和淩青子算是平民身份的,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見到容妃身邊的嬤嬤至少需要微微行禮的,可是吳真真卻似不認識桂嬤嬤般的,眼觀鼻、鼻觀心,不言一語,也不行禮,這倒不是吳真真失禮,而是她實在是太困了,已經困到站著也能睡著了。
須臾後桂嬤嬤倒是開口道:“進來吧。”
淩青子和吳真真直接走了進去,屋子裏藥味撲鼻,縱然有清新的花香遮掩著,可是藥味難掩,硬生生地把吳真真給熏醒了,剛想掩鼻,可是看著一屋子人全都筆直著身子,抬起的手又不動聲色地放了下去。
眼前有個暗影投在地上,隻看著影子便讓人忍不住去猜測真人究竟長什麼樣子,所以吳真真理所當然地抬眸,正對上了那清亮如星的眸子。
眼前的女子雖然麵色有些憔悴,臉頰消瘦,可是卻依舊是個病西施,楚楚惹人憐,看的出來她精神不濟,可眉眼間卻一片淡然,衣著整齊,發髻絲毫不亂,一種雍容華貴中更多了清新的感覺由內向外散發出,吳真真明顯地對她多了幾分好感,但是卻還不是很肯定眼前的人就是容妃。
既然沒人介紹,那麼吳真真也就裝作不知道,更何況她本來就不確定,所以主子不開口,她也不動,更加不用行禮。
隻片刻的功夫,容妃便道:“兩位請坐,香蘭,賜茶。”
聲音低婉,如同餘音繞梁般,無端的,安人心神。
吳真真看的出來,眼前的女子左眼是紅色的,不是因為太過疲勞而導致的布滿了血絲的紅,而是一小片一小片的紅色,這難道……
吳真真心中一驚,卻沒有再想下去。
容妃見淩青子二人落座,又道:“兩位還未用晚膳吧,因為等候多時,所以晚膳微涼,本,我已經讓人去熱下了,兩位稍等。”
本?看來眼前的人八九不離十,真的就是容妃了,可是一個妃子卻這般客氣,沒有絲毫的架子,不禁讓吳真真對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淩青子並不開口,吳真真見狀,道:“有勞姑娘了,既然如此,那就先讓我師尊為你診治吧。”
其實不用診治,吳真真想淩青子也應該知道容妃究竟是什麼病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吳真真還是覺得需要準備,並且診治一番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