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咱們這次有新兵入營嗎?”我忽閃著大眼睛,找到了一個相當白癡的問題。
“是!咱們此次入營新兵共三萬人。”忽視滿帳將領對我的問題暗中的譏笑,李國忠認真答道。
“哦!那李將軍可以讓人帶我們去見識一下新兵營嗎?飛若很好奇呢!”唉!裝嗲還真不是人幹的,自己都快吐了~
“是。來人!帶夢將軍、定北將軍一行去新兵營!”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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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將軍將範某單獨留下,不知所謂何事?”若大的主帳隻剩下範南臣和李國忠,顯得空蕩的誇張。
“南臣定是知道我要問什麼,就不要再拿我尋開心了!”李國忠一反剛才的從容大度,眉頭緊鎖的坐在桌前,不住的歎氣。
“李將軍可是煩惱咱們的‘定北將軍’?”範南臣也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杯茶。
“前幾仗我們與漠國,都是咱們敗歸…讓我怎麼能不擔心啊!”李國忠看著麵前悠閑的範南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將軍此次申請出征,又不怕麻煩的的四處托人把範某找來隨行,不就是怕這‘定北將軍’不中用嗎?現在正如將軍所願,您又怎麼擔心起來了?”範南臣把玩著茶杯,臉上還是那副無懈可擊的笑容。
“南臣!夢將軍於我有知遇之恩,我在他手下幹了二十幾年,這些年又一直對我十分照顧。如今有心之人欲告其通敵叛國,我卻是如何也不相信,卻也毫無辦法。現下夢將軍的愛女代其出征,我怎能不盡綿薄之力!”
“嗬嗬嗬~李將軍少安毋躁,範某玩笑,玩笑而已!這位小夢將軍…”
“怎樣?”李國忠眼睛緊盯著對麵的範南臣,而範南臣雖還是那副笑容,卻已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微微坐正。
“剛才的情況,李將軍也看到了,將士們對咱們這位將軍,好象不怎麼滿意啊!”
“唉!”李國忠歎道:“這個‘定北將軍’…真是…”
“李將軍可有看到她有什麼反應?”範南臣打斷道。
“好像…沒什麼…”李國忠費力思索。
“不!有…她低下了頭。”看著李國忠不解的神情,範南臣又挑了挑嘴角,“將軍認為她這是怕羞?自她進帳以來的表現來看,範某開始也這麼認為。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又因麵部毀容而自卑,麵對這種情況惶恐不知所措,隻有低頭才是最正常不過的反應。”範南臣徐徐地說道,“但將軍可有注意另一個人?她身後的那個小女孩兒。”
“…它是夢府的丫環,後因對夢府有恩,夢將軍認作義女。”李國忠不明白怎麼又說到了另一個女孩兒身上去了。
“聽說這位箐兒小姐可是那小夢將軍的救命恩人呢!兩人更是整日形影不離…李將軍可注意這位箐兒小姐在帳中的反映了?”範南臣繼續問道。
“沒有,我對她沒有過多的留意…”
“對!沒有!”他打斷李國忠的話,眼中放出興奮的光芒,“範某也沒有看見,因為她才是真正的,沒有反應!”範南臣又拿起了茶杯,輕笑出聲,“這位箐兒小姐才不到十三歲吧!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城府,真是難得啊!”
“…是有些奇怪!”李國忠斂眉思索。
“還有更奇怪的呢!”範南臣摩挲著杯沿,“那位右路先鋒將軍見自己的妹妹受到不敬沒有不滿不說,竟然給我一種…在忍笑的感覺。如若不是這兩個人,我還真被那個小夢將軍蒙過去了!”
“你是說…她今日是裝的?”李國忠吃驚的看著範南臣。後者隻是把玩著杯子,沉默不語。
半晌,範南臣的聲音再度響起,“李將軍對這位夢小將軍印象如何呢?”
聽到了問題,李國忠皺了一下眉,說道:“若不聽南臣你剛才的話…常居閨中,嬌弱無能,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為將之風。”
“那麼李將軍,您對夢老將軍如何看?對宰相大人如何看?對當今皇上又如何看?”範南臣緊緊地盯著手中的茶杯,道出了一連串問題。
李國忠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答道:“夢老將軍是先帝都誇獎的將才,又有如此之多的軍功,自不會有差。宰相大人,十幾歲就高中狀元,先帝封其為相時才二十有餘,在輔佐治國上有過人的才華。至於皇上…李某妄評,心思縝密,唯才是用,是個心盛天下的好皇帝,隻是有時過於多疑,攻於心計,較先皇少了些胸懷。”李國忠簡潔的說完了自己的想法,不拖泥帶水,瞻前顧後,果然很有軍人風範。
當他再看向範南臣的時候,發現對方竟難得的隱去了笑容,“正是這個‘常居閨中,嬌弱無能,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為將之風’的夢二小姐,有膽量上戰場不說,竟還讓這三個才能不凡的人同意了,”範南臣認真地看著李國忠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
帳中隻剩下李國忠一人。看著桌上那杯範南臣從始至終都沒有喝過一口的茶,深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