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
“人一直在盯著麼?”
“是,自小姐下了密令之後…除了您失蹤的那一年…”一如既往的恭敬,一如既往的寵溺,卻實在讓隨從跌破了眼鏡。
“帶我去見他。”不自覺的,嘴角帶出了一絲微笑。女人的虛榮心啊…
“…是,小姐。”雖有疑問,卻依然聽從,雋東…實在是了解我。
看他那副難得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了然的笑了笑,“我的身體…不礙了。”
“是。”一縷笑容綻開在雋東臉上,散發出好似天使的光芒,震驚了身旁的所有人,卻莫名的,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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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特意提到雲錦暗衛…少主,您看…這…”
“就讓他們進來吧。”
“這…”
“讓他們進!”
“…是。”
白衣勝雪。雖然知道這身顏色惡俗性以及狗血性,卻仍然“不知廉恥”的,被穿在了我和雋東身上,總不會敗壞了“嫡仙宮”的名聲。身後,緊身黑衣的翩行翾止,寬大的披風暗暗透出猩紅色襯裏,又有著另一番攝人景象。四人,無一例外的,鬥笠加身,嚴密的遮住了容貌。
“雲錦少主,久仰。”最前麵的白衣男子向前一步,微微頷首,就算問候過了。
這男子便是幾人的頭領了吧。修長健美的雙腿和寬闊有力的肩膀,一身極品絲質白衣,出塵飄渺的氣質,雖看不見臉,卻也不難猜想出鬥笠下的不凡的容貌。很不真實的感覺,很輕,很淡,卻同時證明了他極高的內功修為。
斜後方的白衣女子,看似是丫鬟,但光從外形上看,不得不說…怕是絕無僅有的尤物了。高挑的身材,誘人的線條,鬥笠下,上衣寬大的領子透出隱約的肩膀與少半抹****,長頸很好修養的微微前傾,美豔、典雅。
再後,並排的兩名黑衣侍衛…不,氣息上更像是殺手,一男一女,一樣的獨立、絕狠。同樣看不到臉上的神色,隻能感覺到習慣性的機警與穩健,很明顯的收斂著氣息,卻如獵豹般的蓄勢待發,讓人不知深淺。
雲錦慕茗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強者!也難怪,當今天下,敢跟自己這種態度的,怕是也沒有幾人,更何況,知道雲錦暗衛,且知道自己為統領,還敢如此的舉止…的確有些趣味。
“少主能否與我等單獨談談?”很年輕的聲音,禮數到位卻冰冷十分。
“好啊!”雲錦慕茗回答的爽快且熱情,似乎雋東的態度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影響,“這都是自己人,無需回避…”
“不知我等是否有榮幸能與少主‘單獨’談談。”雋東依然操著冷音,似乎絲毫不給情麵。
“你這人…”旁邊一個嬌小的身影衝了出來,氣氛的叫囂著,卻被雲錦幕茗揮手攔下。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雋東,而我們也氣定神閑的讓他打量。
半晌,“好!既然如此,請!”雲錦幕茗率先動身,引雋東往屋裏走去。
翩行和翾止向雋東躬身一輯,很知趣的原地等候。
“等等!”那一抹嬌小又叫了起來,指著跟在雋東身後的我,十分不滿道:“她也是個丫鬟,憑什麼她可以進去…”聲音越來越弱,最終被雋東透過鬥笠的凜冽眼神消滅。那少主似乎也發現了我的尾隨,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多作回應,隻是看似隨意的吩咐了一句,“易寒,跟上。”
走進裏廳,雲錦幕茗試欲請雋東上主位坐,不料雋東卻止步不前。作為“丫鬟”,我雖有不解,卻勢必是要跟在他身後的。
隻聽雋東依舊冷冷說道:“在下的確有要事,少主如此沒有誠意麼?”淡淡的語氣,卻讓人無來的感到心驚。下意識的一個戰栗,這一年都發生過什麼?雋東如何,會變得如此…可怕。讓他出來闖蕩江湖這些年,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同樣有些意外,但對麵的人,顯然較我已經明白過來。“哦?”他微微挑起嘴角,“那麼…不知閣下是否屑於告知…名號?”
“是在下疏忽了。”雋東微微欠身,卻感不到一絲抱歉,“在下雲雋東,”
還沒說完,就能感覺到那名叫易寒的年輕人的驚訝與…恐懼,從他目眥欲裂的樣子不難看出。
自靈鷲宮消失一年後重現江湖,一個有關靈鷲的,也是唯一一個世人知曉的秘密便流傳開來,有關於一個神秘的姓氏——雲氏。
當年雲氏現出江湖時,曾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轟動。南俠雲天翔,四公子之一雲楚歌,也算得是江湖上舉足輕重的人物,而雲氏,卻好似憑空出現的一個姓氏,變得有分量了起來。但介於兩位都是實打實出的頭,前者俠氣衝天朋友廣遍,後者文采無雙風liu倜儻,且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其努力都是有目共睹的,便也沒了太多的擔憂。即便後又出現了“雲氏雙妖”,雖行徑怪異卻也算不上是奸妄之徒,遊走於灰色地帶,即使武功再高,不入幫派無心權欲,便也沒有被過多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