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當雲錦幕茗趕到的時候,首先就聽到了這個聲音。有些熟悉的女音,雲錦幕茗有些嗤笑。再熟悉又如何?那個羅蘭,永遠一副慵懶不恭的樣子,骨子裏的倔強堅忍,任他閱人無數,甚至沒有見過哪個男人能勝她一籌…哪個除了雲雋東的男人…這種無力顫抖的哭泣聲,怎麼可能會是她?聽說她有危險,自己棄表妹生辰而不顧,馬不停蹄的趕到…又怎麼忘記,以她的才幹和膽識,怎會讓自己陷入困境?更何況,還有那個雲雋東…
回身,雲錦幕茗準備離開。不管那個房間裏發生著什麼,不關自己的事。世上可憐的女人多了去,他雲錦幕茗沒有功夫更沒有心情去充當仁人誌士。
微風吹過,鋪天蓋地的豔粉色花瓣把這個略帶淡雅的小庭院裝扮出八分的嫵媚。
“瀾庭海棠?”雲錦幕茗低下頭,接過飄落到手邊的一片花瓣。
瀾庭海棠,四大海棠之末。色香均為最佳的瀾庭海棠,最為特別之處,便是她的“日開日落”之說。處於花季之中,日出時花開,日落時花必落。屆時,“夕陽花飄絮,總是萬裏紅”,這種景象,是世人皆追而不求的天宮美景,因為,這瀾庭海棠實在太過名貴,不止是光用銀子就能得到的。
世人隻道瀾庭海棠排得四大海棠之末,由於她花體嬌小、不易成活,而真實原因,一直無從得知。雲錦慕茗卻知道,這原因不在花的本身,而是由於她濃鬱的花香,作用太過凶險。
“瀾庭海棠,其香加之鎖雲達瑪香,可使聞者…”
雲錦幕茗猛然抬頭,眼中多了絲駭人的恐慌。迅速轉身,衝向院內那座緊閉著門的房間,腦中隻剩下剛進門時聽到的那無助絕望的聲音,以及數月前,知畫那清脆動人的話語,“少主又不喜藏香,就把剛剛那*給的香賞了知畫吧!聽說那可是幾乎絕跡了的鎖雲達瑪啊!少主…”
我是淒慘的分割線
睜開眼睛,大腦一片混亂。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也不記得任何事情。唯一的感覺,就是渾身的酸痛。撥開床頭的絲簾,上麵係的片片銀粒相撞,發出悅耳的聲音。陽光刺進眼睛,什麼也看不清楚,隻有一個隱約的人影,在強光下顯得如此的刺眼。
“…羅蘭…”那人說話。
“羅蘭?”我重複到。他在叫誰?“好耳熟啊…”
“…羅蘭?”他又走近了些。
“你?”我看清了她的臉,“好帥啊…我什麼時候認識這麼帥的人了?”
“羅蘭,你別嚇我…”他棲身近前,雙手扶住了我的肩膀。
“帥哥,你叫啥?”我歪著頭,好奇的看著他。
“…雲錦…慕茗。”他猶豫了半晌,有些沉重的答道。
“哦!你就是雲錦慕茗啊!我聽說過!”恍然大悟般的,我看著他的臉。大聲的笑著指著他,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你怎麼會認識我啊…你認錯人了,我可不是什麼羅蘭,我可是…我可是…”我可是…對了,我是誰?
“羅蘭…”
“閉嘴,我不是羅蘭!”我大吼道,有些驚訝自己的粗魯,“我叫…上官子飛…對!就是這個名字,我叫上官子飛,景sir起的名字,我叫了一輩子的名字…我不要換名字…不要…我不要…”漸漸的,我安靜了下來,整個屋子,也隨之變得有些寂靜的意味。
暈眩的無力感,錦帛的破裂聲,臂間的抓痕,以及下腹傳來的陣陣灼熱,無時無刻的不提醒著我,有什麼事情,我忘記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呆呆的,我出音問道。
“一切都過去了。”雲錦慕茗坐下到我身邊,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的臉。
“然後呢…”下意識的,符合邏輯的疑問。
“知畫現在被關著。”雲錦慕茗眯了眯眼睛,聲音變得有些冷冽。
“然後呢…”
“沒有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