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卻降入地府的打算後,伊斯倒是真與6判好好把酒言歡了一番。..
一個本就不屬於此世間的生命,一個掌管人世間生死的陰曹判官,他們各自對仙、凡間的理解、態度,竟奇妙的多有相通之處。
直到月落日出,幾縷清晨的微光鑽進破落大殿的牆隙,打到伊斯的臉上,6判方才如夢初醒,恍然道:“嘿,沒想到判官竟是與友聊了整整一個晚上!哈哈哈哈,但判官我還意猶未盡,言有未盡啊!”
伊斯也有這種感覺,這次遇到的高維生物,雖然也像那個老和尚一樣,喜歡文縐縐地話,但他觀點鮮明的言辭態度,讓人一聽就能明白他的是非好惡。
不過,短短一段四維時間量的跨度,有什麼好讓人在意的嗎?像是如此投機的交流探討,便是花上幾個第三宇宙時間,伊斯也不會覺得可惜。
“人間的時間於6判你來,應當沒有那麼重大的意義吧。凡人珍惜稍縱即逝的光陰,以時間的長短作為價值衡量的標準,那是因為他們不像判官您一樣,擁有相對凡間來近乎永久的生命啊。判官你又何必介意區區一個晚上的時間?”
6判笑嗬嗬地接受了眼前這妙人的“脫”之言,心中漸漸萌生出,此子定不止於凡俗的念頭。
“倒是判官‘旁觀者迷’了,竟沒你這當局者清!嘿嘿,判官在此間輪值太久,不知不覺中,倒是有些被凡俗影響了。若不是友提醒,恐怕還不自知呢。
友總能跳出凡俗的界限,以凡之識觀凡間之事,實在是難得。”
判官先很是誇讚了伊斯一番,之後又以長輩的身份,勸告起伊斯來:“不過……友你雖然能夠看透人生之短,可別眼高於頂,忘了如今的你,也隻是在凡俗中打滾的一員罷了。你的身體,仍受此間時日的侵蝕啊。
判官等閑可清醒幾年,可友你,能撐得過幾夜不眠不休呢?若是他日有緣,我們再論出個一二。但是今,還請友先行回去休息吧!”
伊斯摩挲了下手心,指尖真實的觸感無不在提醒著他此刻四維生物的身份。暗自警告自己居然能忘了降維探索者最基本應該注意的言行,伊斯意識到自己最近實在是有些過於鬆懈了!
有了6判的“提醒“,伊斯自然從善如流地告辭道:“被判官您這麼一,我確實有些疲憊了,這就先告辭了吧。不過我想知道,如果我今後來此點香禱告,您真的就會現身一聚嗎?”
得先建立穩定地溝通渠道啊,經曆了那麼多糟心的人事,隻為了這“一次性”的機會?這麼浪費的詞怎麼能出現在伊斯的身上呢。
伊斯的“算盤”6判都看在眼裏呢,但他並不討厭伊斯,相反,他也很是期待與這凡人友繼續深交下去,自然沒有不應下的道理:“判官我隨時恭候。便是判官我不當值,我也會知會同僚一聲的。”
得了6判下次相會的保證,伊斯迎著晨曦的陽光,回到了京城的王家宅院當中。時54.856,由於抄了點荒野近路,糟糕的路況反倒拉低了這個平均度。
伊斯從後門推門而入,靠在門後的廝被推醒了,一骨碌站起來,稀裏糊塗地又是問好,又是解釋道:“少……少爺,是夫人讓的在這等您的。少爺您早啊,要不要的叫廚房給您送些吃……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