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的深淵下,一小兩道黑影忽然從天而降,落到一座石台的積雪上。
那座石台橫在深淵下大潭的邊緣,石台呈圓形,直徑將近十來丈,石台正對瀑布旁邊的懸崖,上麵的積雪比別處厚了太多,將近九尺厚。
正是這個原因,葉錦天才沒有摔得粉身碎骨,饒是如此,他也全身傷痕,肋骨也斷了幾根,左手以及右腳都脫了臼,滿身傷痕。
躺在石台上的雪坑中,葉錦天一動不動,倘若不是他的心髒仍舊還在跳動,誰又能相信他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還能活著?
咻!
空中又一道黑影閃過,一位身穿藍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落至石台上,那位男子看到葉錦天一動不動,他麵色一沉顯得十分驚慌。隨後他慢慢蹲下,將他那顫巍巍的右手伸到葉錦天脖頸處探了探葉錦天的脈息,當他發現葉錦天還有生命氣息時,他的麵色才平靜下來。
隨後,那位中年男子查探了一下葉錦天的傷勢,才放下心來:“好在有這塊石台,不然公子肯定性命不保,到時恐怕我就得賠上性命了。”
藍袍中年男子環顧四周,確定周圍沒有陌生人之後,他才雙手拿住葉錦天受傷的手和腳,幫他把脫臼的地方接上,隨後他又將右手貼在葉錦天腹部,一股特殊的氣流隨著他右手冒出,滲透到葉錦天腹內,將他斷了的肋骨也接上。
“雖然公子沒有靈印無法修煉,但是他的身體還真是異於常人,沒受到什麼致命傷。唉,奈何天意弄人,偏偏讓公子沒有靈印,真是可惜。”藍袍中年男子起身搖頭歎了歎氣,自言自語道。
旋即,他朝葉錦天身旁一瞥,看到了那枚刻著“葉子?錦天”的銀色葉子,他不禁苦澀一笑:“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咳,咳,咳……”一動不動的葉錦天忽然翻了翻身,咳了幾聲。
那藍袍男子眉頭一皺,腳下一踏,立刻飛身而起,藏到了潭邊的亂石叢中。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葉錦天緩緩睜開雙眼,看了看天空,而後他全身傳來的劇痛讓得他牙齒緊咬,不由悶哼了幾聲:“竟然沒死,看來我命還是真大,既然老天如此眷顧我,為什麼又不讓我有靈印?”
葉錦天躺著休息了一會,身上的劇痛消散了一部分,他才緩身坐起,隨後他的頭四處晃動,仿佛在找什麼。
當他看到那枚藏在小雪坑中的銀葉時,他的雙眼才重新綻放出光芒,將那枚銀葉重新握到手裏,葉錦天嘴角才微微露出笑意。
當時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跟著這枚銀葉跳了下來,或許這是他的潛意識吧,想想之前的場景,葉錦天不禁有些後怕,倘若不是有這圓台積了這麼厚的雪,如今的葉錦天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葉錦天將那枚銀器煉製的葉子重新收到懷裏後,他抬頭朝上麵看了看。
整個大潭的兩邊除了望不到頂的懸崖,便是那望不到頂的瀑布,河水飛濺,砸在潭裏的聲音猶如雷鳴般,讓完全恢複了意識的葉錦天不禁有些想要堵上耳朵的衝動。
看了良久,葉錦天知道想要重新爬上去是不可能了,他那平靜的臉上少有的露出幾分無奈:“不知道怎麼上去,唉,要是馨兒找不到我,肯定會擔心吧。我這當哥的,真是不讓她省心哪。”
葉錦天歎了幾口氣,才走到圓台邊緣,踉踉蹌蹌從上麵跳下,來到潭邊的岸上坐著。
回想到他掉下來的原因,葉錦天不由雙拳緊握,麵容有些扭曲:“沒有實力,還真是什麼都守不住啊,當初留不下葉子,如今連這唯一的紀念也差點丟去。”
良久他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自嘲一笑:“不甘心又有何用,沒有靈印,終究是一個廢物。”
潭頂上空的流水激起的霧氣一層層朝葉錦天撲來,過了一會他的衣服沾滿了濕氣,讓得他又感到了一陣寒意。
好在這深淵底,似乎有冬暖夏涼的作用,使得這裏比靈陽城暖和許多,不然葉錦天又得打哆嗦了。
“看看有沒有別的路上去吧,但願馨兒不要做出什麼傻事。”葉錦天在心裏輕歎一句,朝水流的下遊走去。
…………
靈陽城葉錦天的小院中,盤膝而坐的林馨兒忽然雙眸一睜,她的臉上立刻被驚喜鋪滿。
隨後她起身推開房門來到院子的天井中,掃視了四周她並未看到風雨不改每天都會早起練功的葉錦天,她那驚喜的表情才降低了幾分,多了些許疑惑:“怎麼今天這麼奇怪,按道理說這個天色哥他應該在練功了啊。肯定昨天受傷了太累,還在睡。”
林馨兒說完,便朝葉錦天的房屋走去,高興叫道:“哥,還不起啊,你不是每天都很早練功的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昨晚突破啦,現在我可是一位靈士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