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與黑暗的宇宙中,有一個星球,名叫鬥氣大陸。這裏是鬥氣的世界,也是一片戰土,人們為戰而生,追求武道。在鬥氣大陸一個偏僻的地方,有一個城鎮,鎮中有一戶大人家————尚家。這是鎮中的一戶最強勢力之一的大戶,他的護衛都是鬥者,這是一個典型的鬥氣世家。清晨,尚家院子中傳出陣陣謔謔聲,這聲音竟是一個孩童發出。院子邊上一個梨樹上站著一隻鳥兒,鳥兒正歪著腦袋看著場地中。場地中有一個麵如中玉,目透精光,衣著白衣的少年,正在練拳。聲音便是從他口中發出,伴隨著陣陣汗水。旁邊有兩個中年人,不時指出少年的不足之處,立時加以改正。少年年齡不過八九歲,出拳甚有威勢。少年練的是一套武技,而兩個中年男子不時指點一二。偶爾滿意點點頭,眼中露出讚許的目光。在院子角落邊,有一個大眼睛男孩,一臉興奮的看著場中的人影在練拳。這男孩身子藏在牆壁邊,隻露出一對明亮的大眼。在男孩眼中分明看出,他對武道的渴望。這男孩不過六歲模樣,身子板單薄,卻是精神抖擻。他看了一陣場中練拳的身影,然後四處瞄了一眼,生怕有人發現他偷看。終於,場中的俊朗少年收拳而立,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躲在暗處的男孩方向。那個大眼男孩急忙收回身子,然後一路小跑,離開此地。大眼男孩一陣小跑,回到住處,已經氣喘籲籲,主要是有些擔心害怕。心想:“難道七少爺發現我偷看了,他看了我這邊一眼,這下可遭了。”“成玉,你跑哪去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在這呢。”大眼男孩急忙回應,然後步出房門。小男孩名叫成玉,今年六歲。成玉出得房門,看見一個麵容較好,手裏端著一個大木盆的女子,盆裏全是洗好的衣服。“母親。”成玉看見自己母親,心中的害怕消失了一半。這是成玉的母親,名叫小翠,是尚府的一名丫鬟。“幫我晾衣服,我還要出去買東西。”成玉母親說完轉身向一塊空地上走去,把一大盆衣服放在地上,就匆匆離去。成玉見怪不怪,搬起一張凳子,來到架起的竹竿下。成玉拿起洗幹淨的衣服,再站上凳子,再踮起腳,把寬大的衣服晾上去。“我要是再長高一些,就不用踮起腳也能晾衣服了,不過還是要用凳子才行。”成玉自言自語,很熟練的把衣服晾好。“這是五夫人的衣服吧,這衣服可真滑。”成玉摸了摸一件白色的絲綢裙子;“等我以後長大了,掙到錢了也給母親買一件。”半個時辰後,成玉終於把衣服晾完,坐在凳子上,用洗的灰白色衣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畢竟年齡還小,這對他來說也是件力氣活。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極不合適,非常寬大,想來是別人不要了留給他穿的。正在成玉休息間,成玉住處來了幾個少年,發呆中的成玉還沒發現。“小野種,過來。”一聲充滿威嚴的呼喝,把發呆的成玉叫醒。成玉心中一緊,心中砰砰直跳,硬著頭皮來到幾名少年麵前。呼喝成玉的少年正是在場地練拳的七少爺,他正雙手負立,看著成玉。這一聲小野種叫得極是義正言辭,高高在上的感覺。成玉是小翠的哥哥撿來的孩子,小翠哥哥是尚府的家丁。六年前,外出辦事,遇到有劫匪對一個普通村子實施搶奪屠殺。小翠的大哥剛好經過,發現血地中有一個小男孩,在被褥中,爭著大大的眼睛,既不哭鬧也沒睡覺。那男孩正是成玉,那時成玉才幾個月大。成玉是這個村子唯一幸存者,或許是土匪沒看見這個孩子,可能是成玉當時沒有哭鬧,所以劫匪才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小翠大哥看著小成玉實在可憐,獨自在這血地中,要是不管,不久就會被餓狼吃掉。小翠大哥把成玉帶在身邊,辦完事後,帶回了尚府。尚府不肯收留一個嬰兒,不能做事隻會吃飯的嬰兒,尚府不會要。小翠大哥一個大男人又不會帶小孩,隻好交給小翠。小翠請求五夫人,征得同意,就自己帶著成玉。成玉是小翠一手帶大的,小翠又是五夫人的丫鬟,一直沒有出嫁。兩年前,小翠大哥出去為尚府辦事,不幸身亡。一直成玉都是和小翠相依為命,成玉稱呼小翠為母親。正確的說成玉的親生父母不知道是誰,所以尚府裏的其他孩子就喊成玉做‘小野種’。由於成玉年紀又小,又無靠山,隻能任由他們這樣喊。不過成玉從來不會往心裏去,反正他不在意這個。“七少爺叫你,你還磨磨蹭蹭。”一個稍胖的男孩在成玉屁股上踢了一腳。成玉差點撲倒,往前一個趔趄,膽怯的看著七少爺。成玉低著頭心想:“難道七少爺發現我偷看他練拳,來找我算賬了?他會不會打斷我的腿?”“七少爺······”成玉手足無息,心中了然,今天一頓挨打,一定少不了的。七少爺衣著白色衣服,麵容潔淨,典型的富家子弟樣子。他身邊跟著三個小孩,可以說是他的打手。這幾個小孩都會拍馬屁,才得以跟在他身邊,都是家丁或是親戚家的孩子。七少爺名叫尚中夏,鬥氣六品,是尚家鬥氣天才,今年才八歲,八歲能達到鬥氣六品,已經是少有的天才了。“幾天不見,你更能磨蹭了?嗯?”尚中廈右手捏著成玉的臉蛋,力道極重,已然使上了鬥氣。要是一般的孩子,早疼的哭天搶地了。可是成玉不同,他隻是默默的承受著,一聲不吭。又不是第一次了,成玉已經習以為常。七尚中廈這一年時間,每隔幾天就要來找成玉麻煩。隻因成玉無論怎麼挨打,怎麼羞辱,他就是不求饒,從來都是一聲不吭。成玉他隻是一個丫鬟的養子,和尚中廈七少爺比起來什麼都不是,一個是天一個是地,甚至連地都不是。就算有力氣反抗,也不敢反抗,也沒能力反抗。成玉隻是一個普通孩子,既不會鬥氣,也沒練過武技。雖然多次偷看七少爺練拳,學了幾個招式,但沒有鬥氣配合,完全沒有什麼作用,再說成玉也不敢施展出來。要是被發現成玉偷學,後果可是很嚴重的。據說偷學武功,要打斷腿,逐出尚府。“不敢。”成玉回答道,任由尚中廈揉捏自己的臉蛋。見成玉眉頭也不皺一下,尚中廈有些惱火。他最討厭成玉堅毅,嘴硬,所以不斷來找麻煩,所謂的麻煩,就是一頓暴打,更是想盡一切可以讓成玉求饒的可能性辦法,可惜都是無功而返。“啪!”成玉挨了尚中廈一巴掌,左邊臉立刻紅了起來,一個巴掌印很快浮現。右邊臉更是一片赤紅,有些淤青。唯有一對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清澈如水。突然尚中廈收了發怒的臉色,改為溫和的笑容道:“成玉,隻要你服我,喊我一聲爹爹,我就原諒你。更是帶你出尚府,到地王食府吃飯,還有,以後我就認你這個朋友。怎麼樣?答不答應?”他一下子變了臉色,比變臉還快,而且好像剛剛沒打成玉一樣。好像成玉做了天大的錯事,要七少爺去原諒一樣。成玉心中放下那塊懸著的大石,還以為七少爺是來質問自己偷看他練拳的事情,看來不是。“少爺問你話,快回答。”一個較黑較瘦的孩子推了推成玉。成玉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心想:“我怎麼可以叫你做爹爹,我自己都不知道爹爹是誰,你比我大不了幾歲,怎麼能當我爹爹·······”七少爺見成玉不開口,想來是不願意叫了。忍著怒火道:“我再問你一遍,到底叫不叫我爹爹?你要是叫了,我送你一套嶄新的衣服。我還送你一個風箏玩具,再送你一把劍。”說著拔出他腰間的短劍,短劍精美絕倫,閃著銀光。“怎麼樣,隻要你同意,叫我一聲爹爹,我把剛才說的都給你,還有這把劍。”七少爺一揚手中的短劍。看著七少爺手中的短劍,成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看了一陣,成玉還是搖搖頭,表示不願意。“真的不願意?”七少爺臉,冷下來,最後問了一句。成玉搖搖頭。七少爺再也沒有耐心,一腳踢在成玉肚子上,把成玉踢出兩米開外。砰!成玉像麻袋一樣,摔在地上,臉色一片鐵青。緊緊咬著牙,身子彎曲成一團。“小野種,嘴真是硬得很。”七少爺罵道,早沒有了先前那種溫和的樣子。“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的。”過了一陣,成玉坐起來喊道,他也是激起了血性。“喲謔謔,你要打敗我,你沒做夢吧,就你這個小野種?”七少爺冷笑著走近。接著是一陣拳打腳踢,把成玉踢的全身是傷,鼻血直流。可是成玉一聲不吭,就是不求饒,咬牙忍受著。“小野種,你一輩子也別想打敗我,你永遠沒有可能。癡心妄想,哈哈哈········”其他三個孩子見七少爺暴打成玉,也湊上來,大腳往成玉身上招呼。不知道打了多久,好像是七少爺累了,大家這才停手。他們雖然下手重,但不敢往害處下手,畢竟孩子不敢殺人,府內亦不允許。成玉躺在地上,心中發誓:“以後我一定要成為強者,誰都不能打我。”成玉身上到處是瘀傷,半天爬不起來。“小胖,把老鼠放他衣服裏麵。”七少爺抹了一把汗水道;他打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孩童都打出一身汗,可想而知,下手多重。“是,少爺。”那小胖答應一聲,不知從哪抓來了一個灰色的大老鼠。應該是他們來的時候就抓來的,這時他竟然要放入成玉衣服裏麵。成玉爬不起來,一臉的決然,閉上了眼睛,任由他們施為。果然是百般計謀都能使出來。“吱吱······”老鼠不停亂叫,直到他被放在成玉衣服裏麵。成玉一陣驚慌,感受著身子裏麵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小手不停拍打衣服裏麵的老鼠,那老鼠被打,四處逃竄。一種讓成玉惡心,害怕,討厭的情緒,讓成玉驚慌。捏緊拳頭不停打擊衣服裏麵的老鼠。“哈哈······”“哇哈哈·····”看見成玉這副模樣,幾個孩子沒心沒肺的大笑。一個個拍手叫好,好玩之極。就像看猴子戲耍一樣,由衷的高興。老鼠被成玉拍打的疼痛了,在成玉肚子上咬了一口。成玉一皺眉頭,伸手入懷中,一把抓住老鼠,拿出來狠狠的摔在地上。老鼠吃痛,在地上翻滾,吱吱亂叫。成玉一跳而起,狠狠踩在老鼠身上,然後不停的踩,踩到老鼠擠出血液,連腸子都出來了,老鼠終於死去,身子一陣陣抽搐。“哈哈,好玩,好玩,真是好玩。”七少爺瘋狂大笑,見成玉這副模樣,終於是心滿意足。“走嘍,哈哈。”七少爺大笑離開,帶著三個跟班。成玉鐵青著臉看了看地上的死老鼠,又看看尚中廈離去的方向,一臉倔強。然後拖著受傷的身子步回住處,脫下衣服,看見自己肚子上一塊血痕。那是老鼠咬的,外加諸多瘀傷。成玉脫下衣服,拍幹淨上麵的塵土,用清水洗去臉上和身上的血跡。最後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坐在一個大樹下,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顯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一道孤獨而堅毅的身影,實在難以置信,一個六歲的孩童會有孤獨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