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好死不死的,那個一身羊皮味的醜女人居然衝著馬車狂奔了過來。
一邊狂奔一邊狂叫著。
“救命!!!”
這不是救命,這是要命!杜恒恨恨的瞪向那個狂奔過來的女人,試圖用冷豔高貴冰冷無情的目光阻止她。
呃,一頭亂草般的枯發從不知道什麼皮的帽子裏麵支棱出來,毛刺刺的圍在那張黑乎乎的臉上,最惡心的是左臉上還長了一個大大的瘡。
想吐。跟著王爺看了這麼多美人,果然審美底線直線上升,怎麼會有這麼醜的女人,這麼醜怎麼好意思出門的?
杜恒瞪了半天,但那個女人就像沒看見一樣,喘著粗氣吭哧吭哧越跑越近。
果然王爺說的對,一個女人如果醜,老天爺這麼公平,一定會給她一樣的智商去匹配,免得顯得不協調。
醜女人,不要怪我沒有幫你。他腹誹著,努努嘴,旁邊一個侍衛立刻上前想要將花素離擋在安全範圍內。
但是,已經晚了。
馬車裏的王爺像是裝了順風耳,這麼小的聲音也聽見了。
“何人在喧嘩?”
“回王爺,是個刁婦,可能見咱們有馬有車,想要蹭蹭。”杜恒避重就輕。
“哦?”姬鉞的聲音帶著些玩味。
“回王爺,是個醜陋的村婦。”像是猜到他的心思,杜恒忙不迭的回答,“鄉野村婦,想是不知輕重,不認得王爺的旗幟……”
馬車裏麵的炭火呲拉一聲響,像是被茶水澆滅了,接著是姬鉞懶洋洋的聲音:“聽這步伐,三步一呼,四步一吐,倒是個練過的,隻是……似乎身有負重。”
“王爺明鑒。”杜恒摳摳頭皮,老實回答,“她背著月三娘。”
說話間,花素離已經氣喘喘的奔到了眼前,方才雪大,近了才發現是支不小的隊伍,想是哪個貴胄富紳閑的冒泡,跑山上去賞雪了。
這樣的閑人花素離可見得多了,平日懶得多看幾眼,但今天不一樣,好好的說些好話,說不定,就把這個姑娘帶下山去,自己也可以安心去找雪蓮了。
馬車旁邊那個護衛模樣的一直用嫌棄的眼神看著自己,沒關係,對這些膚淺的人,最是好辦,不看僧麵看佛麵,自己醜但是手裏的姑娘美啊。
她離馬車數米停了下來。
那個男子和馬車裏麵的人正在嘰嘰咕咕說些什麼,事無不可對人言,這樣鬼祟,定不是什麼好話。
“老爺!”她清清嗓子,“老爺,您行行好!”
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狗腿的模樣,花素離努力調整好一張樸實亟待幫助的臉和焦急的眼神。
“老爺?您是要下山嗎?能不能,順便把這位姑娘帶下山去?”她抬起一邊肩膀,好讓月三娘那張姣好的臉龐露出來。
果然,那個護衛一下眼都直了。真是□□攻心。花素離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等等,如果這樣交給他們,這位姑娘會不會很危險?花素離不由又有些猶豫了,轉念一想,這個姑娘既然這麼冷的天這麼單薄上山,本來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她自己都不負責,自己幹嘛超那麼多心,再說,弟弟的事情最重要。
這麼一想,她心裏一下安穩了,花素離的是非原則原本就不是那麼堅定的人,轉過了幾個念頭,還是沒有聽到回話。
馬車裏麵很安靜,花素離心裏又開始打鼓了,這些富紳心思最是多變,跟七月的天氣似的,說不定在想著討價還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