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拉驚魂初定,不待對方的第二波攻擊來臨,一直握在右手裏的十字架猛然擲出,正擊中攻擊者的眉心。
“啊!”攻擊者的眉心亮起一簇白光,白光在黑暗的大廳中顯得異常璀璨,猶如指路的明燈。攻擊者旋即發出一聲響徹大廳的慘叫,抱著腦袋飛快地退到了一根柱子邊,緊接著身體發出劇烈的顫抖,慘叫變成了極其痛苦的呻吟。片刻之後他雙膝一軟,順著柱子滑倒在地上,猶如遭遇豔陽的春雪,泥一般癱倒在了地上,身體觸電似地不停的哆嗦著,嗓子裏則發出了野獸般垂死的聲音。
文森特看著若拉擊退敵人,心中大定。盡管對方白袍覆身,麵目隱在白袍的帽子裏,但從剛才的實際接觸來看,他們顯然是人非鬼。對方雖然人多勢眾,但總好過和鬼魂交手。
若拉回頭看了看巍恩,眼波裏含著幾絲讚許,微微一笑:“身手不錯,謝謝。”
巍恩苦笑。剛才那幾下電石火光、兔起鶻落,攻防之快,讓人目不暇接,光憑自己的本事,如何能有那麼及時的反應?
“別謝我,是匕首自己救了你。”巍恩答道。
若拉撿起落在地上的十字架,聞言一笑:“又開始說胡話。”
巍恩聳了聳肩,隻得在心裏道:“誅情,謝謝你。”
大廳重新恢複了寧靜,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經過剛才的搏鬥,此刻三人目力所及處,石棺已經全部打開,裏麵的人都站了出來,一群白色的人影靜靜地站立在黑暗中,一動不動地等待著,大廳內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令人喘不過氣來。
文森特考慮片刻,退回到巍恩若拉的身邊。巍恩問道:“他們在等什麼?”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若拉的十字架對他們的傷害很大,他們似乎有些忌憚。”文森特沉吟道。
“奇怪。他們既然害怕十字架,為何教會的教士卻陷在了這裏?”
文森特搖頭不語。若拉則道:“這些人真是瘋子,好端端的人不做,偏要躺在棺材裏扮鬼。”
巍恩眼睛一亮,低聲說了幾句,若拉聽完,遲疑道:“這樣行嗎?”
“試試吧,也許能行。”
若拉點點頭,接過文森特手中的火把,握住十字架的底端,高舉在麵前,向正中的白衣人徐徐走去。
火光的掩映下,銀質十字架發出晶瑩的光芒,熠熠的銀光中似乎充滿了信念的力量,溫和、明亮而堅定。
果然,隨著若拉的腳步,石柱兩側的棺中人躁動起來,慢慢向若拉聚攏,卻沒有人衝上來。宛如圍著篝火的群狼,既對若拉蠢蠢欲動,偏偏又害怕那致命的光與熱。若拉對身軀兩側的變化視而不見,繼續緩慢地往前走著,巍恩與文森特跟在她的身後,兩旁的白衣人逐漸顯得急躁而惱怒,恍若群魔亂舞。
終於,兩名棺中人按捺不住,低吼一聲撲了上來,然而步履卻拖泥帶水,仿佛剛剛患了一場大病,方才的敏捷靈動消失得無影無蹤。文森特毫不猶豫地出手,幹脆利索地擊退了二人。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若拉離雕像下的白衣人越來越近,白衣人依舊矗立在棺前,衣帽下的眼光中露出又驚又疑的複雜神色。
“塔法幹越莫西林。”白衣人忽然張口,說出了一句古怪的話語。
若拉的腳步立時一頓,遲疑片刻,回答了一句巍恩與文森特同樣聽不懂的話。白衣人又接了一句,兩人居然交談了起來。
巍恩心裏一怔,自己雖然聽不懂他們對話的意思,但聽著白衣人的口音,卻非常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若拉又說了兩句,白衣人突然道:“若拉,想不到,你都長這麼大了。”巍恩文森特聞言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