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拉一揮馬鞭,對著年輕人道:“我們走!”
二人一路急速飛馳,傍晚時分,乘著夕陽的餘光他們終於趕到了寂靜山嶺。卡洛要塞是一座完全由巨石砌成的石城,它座落在寂靜山嶺,易守難攻,方丹上校的三萬大軍入島後一直駐紮在這裏。
二人將近要塞,城門箭堡上的守衛發現了他們的蹤影,很快,城門一開,幾十步兵在一名騎兵軍官的帶領下,衝出城門,在城門不遠處截住了他們。
“什麼人?”軍官發問道。
若拉勒住馬韁,隻覺得全身酸疼,像散了架一般難受,座下馬兒的鼻子裏不停地喘著粗氣,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我受裏約堡巡行法官巍恩所派,前來報警請援!”若拉高聲道。
軍官眼中光芒一閃:“報警?報什麼警?”
“馬賊紅胡子率兵出現在馬薩城,意圖攻擊巍恩法官,請方丹上校火速發兵支援。”
“你有什麼證明?”
“我身上帶著巍恩法官的授權令,請你帶我去見方丹上校。”
“讓我看看授權令。”軍官伸手道。
若拉搖頭道:“對不起,我要看到上校後,才能出示授權令。”
“放肆!”軍官陡然臉色一變:“我乃今日城守值日官,任何出入本城之人,本官全都有權檢查!”
若拉一愣,她本以為總算到了要塞,算是完成了任務,沒想到卻會出現這樣的場麵。當下又氣又急道:“你這人怎麼亂發脾氣?你帶我去見方丹,他自然會明白。”
“豈有此理!我們上校大人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見的?你要是刺客怎麼辦?下馬!”
“為什麼下馬?”
“我要帶你去看守所詢問,查明你的來曆後,再稟報上校。”說到這裏,軍官的唇邊露出了一絲狡獪的微笑。
若拉大怒,看守所?這要是在裏麵呆上一兩天,十個巍恩也沒命了。“你……”若拉氣得說不出話來。
“還不下馬?”軍官的態度咄咄逼人:“我看你是別有用心。來人!把她給我拖下馬。”
軍官身邊的步兵齊應一聲,十餘柄長矛瞬間圍住了若拉,兩名士兵執劍上前,準備動手拉人,若拉身後的小夥子不等招呼,自動溜下了馬。若拉銀牙一咬,拔出腰邊短匕,決定動手硬闖。
“嗆啷”兩聲脆響,上來拉人的士兵被若拉一招逼退,踉蹌著退了幾步,一名士兵的手腕冒出了血花。
軍官目中凶光一閃,左手一舉,刹那間,城頭幾十張弓箭從箭垛中探出,對準了若拉,箭鏃閃爍著冰冷的光芒,隻等軍官手勢一落,亂箭齊下,把若拉射成一個刺蝟。
軍隊,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地方。
軍官獰笑道:“乖乖地下馬,你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下馬?保住了自己的生命,那巍恩和文森特怎麼辦?若拉唇邊露出一絲往日清冷的微笑,她的心中已經做出了困難的抉擇。
軍官目光閃爍,皺眉道:“你……”話音還未落下,若拉厲喝一聲,身體已自馬背上高高躍起,劃出一道弧線向包圍圈外躍去,圍著她的士兵紛紛仰頭,望著她騰空的身姿目瞪口呆。軍官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沒有任何掩護而躍上半空,若拉的行為無異於自殺,他絕沒想到,這個年輕姑娘的性格居然是如此的剛烈。
弓弦聲從上空響起,幾十隻利箭脫弦而出,帶著死亡的氣息,毫不留情地射向若拉。若拉身處半空無處借力,根本無法閃避,弓弦之聲入耳,她心裏苦笑,雙臂合攏護住臉麵,做出無奈的抵擋。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突然,若拉的掌心湧入強大而澎湃的力量,心裏同時聽到了一個聲音,不,而是感受到了一份信念:忠貞者,神與他同在!
一道尖銳、高亢的嘯聲自若拉手中的短匕發出,宛如九天之上的龍吟,充滿了神秘與孤傲。眨眼間,短匕發出極為耀眼的璀璨白光,一下照亮了若拉的身軀,就在箭矢即將及身的瞬間,若拉改變了在空中滑行的曲線,雙臂筆直前伸,隨著光芒之刃,斜刺著向頭上的城樓飛去,射來的箭矢擦身而過,偶爾有一兩支剛觸到若拉的衣袂,便立刻在白光中融解、消散。
軍官圓睜雙眼,大腦一片空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著恍如天外飛鴻的若拉,他心裏湧起了奇怪的感覺,此刻的若拉不再是一個普通的人,而是一柄脫鞘而出、無堅不摧的利劍!一聲悲嘶,若拉座下的駿馬全身插滿飛箭,頹然倒地,振起了地上的灰塵。
城頭一陣大亂,眼看著若拉奔雷疾電般地衝上城樓,城頭的弓箭兵驚惶中忘記了再次搭弓射箭,紛紛向後退去,若拉一個翻身,矗立在了城門的箭垛之上。
“當當當!”城內的警鍾聲大作,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步兵與騎兵從兵營中潮水般湧出,迅速向城門處靠攏,若拉身旁的弓箭兵雖驚不亂,緩緩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兩隊手握圓盾的刀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