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切尼一咬牙:“我說他怎麼追得這麼緊,原來是趁機報仇來了。”
文森特不再說話,向前邁步,雙手緊握,準備發作。
卡特笑道:“文森特,你別著急動手,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們跑到這裏的原因嗎?”
文森特搖了搖頭:“你的事情,我一律不感興趣。”
“難道連你兄弟的生死都不關心?”卡特的臉上帶著一絲譏諷。
切尼不屑得冷笑一聲:“卡特,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我倒要看看除了偷襲暗殺,你還有什麼真本事。”
卡特麵色一變,傲然道:“與你們動手,簡直是玷汙了我的雙手。”說完,他雙臂一展,身上的黑色外衣忽然迎風飄展,在他的後背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扇麵。
文森特一聲怒吼,身形猛地加速:“想跑?!”
卡特一轉身,笑道:“告辭!”話音未落,突然間他臉色巨變,胸口仿佛被無形的鐵錘重重地擊中。一聲呻吟,他踉蹌地後退了兩步,眼鼻與嘴角同時湧出血絲。一霎間,他那英俊的麵孔痛苦地扭曲著,宛如地獄的魔鬼,文森特毫不遲疑,疾步趕上,右掌猛地揮出,重重地印在了他的後心上,他的掌勢何等凶猛,卡特的胸膛裏頓時響起沉悶的破裂聲。
卡特頭一揚,一口鮮血噴出,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了下來。他勉強轉身,注視著眼前的文森特,恨聲道:“你們殺了我的烏鴉。”
切尼與文森特並肩而立,冷冷道:“那個該死的畜生早該碎屍萬段了。”
卡特的喉嚨“咕咕”響了兩聲,卻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語。身軀向後倒去,隨著石礫滾落的聲音,他摔下了斷崖,在黑衣的包裹中永遠地墜入了山崖的黑暗之中。
文森特與切尼走到崖邊,向下望去,看不到任何景象。過了一會兒,穀底傳來了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聲。文森特喟然一歎:“卡特,你害人不淺,又害得那麼多鳥因你而喪命,今天你也是間接因鳥而丟掉性命,這,就是神的懲罰。”
夏士蘭收起弓箭,從車頂上躍了下來,看了一眼巍恩,巍恩坐在車門旁,臉上的汗水清晰可見。夏士蘭微微一笑:“巍恩,你的戲演得不錯啊。”
巍恩嗬嗬一笑:“動物和人不同,它們對危險的預知能力比咱們人類強得多,這隻烏鴉很有靈性,我要是不扮得逼真些,恐怕騙不過它。”
夏士蘭點點頭,來到烏鴉的屍體旁邊,彎腰將箭抽了出來,用手巾擦了擦血跡,然後一腳把烏鴉踢得飛了出去。
巍恩注視著他的行動,忽然道:“夏士蘭,你的箭射得這麼好,那你的族人呢?”
“有幾個還算不錯。”
“這幾天你一直躲在車廂的暗格裏,辛苦了。”巍恩接著道。
夏士蘭轉身道:“還行,跟以前古堡裏的石棺差不多一個感覺,就是方便起來太麻煩……”話沒說完,忽然,“哐”地一聲,車廂裏響起了沉悶的聲音。
夏士蘭與巍恩對視一眼,均感訝異,巍恩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車廂裏,蕭特依然靜靜地躺在簡易床上,沒有變化。巍恩鬆了口氣,目光四下逡巡,當他的視線落在車廂角落的儲衣櫃上,他吃了一驚。
儲衣櫃的門向外開著,一個嬌小的姑娘屈腿坐在衣櫃裏麵,雙手環繞著自己的膝蓋,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巍恩,帶著哭聲道:“叔叔,我好餓。”
巍恩張大了嘴巴:“芬……芬妮,你怎麼跟著來了?”
文森特與切尼回到宿營地,文森特第一時間就看見坐在巍恩旁邊的芬妮,此時芬妮正低著小腦袋,手裏捧著一張麵餅津津有味地嚼著,夏士蘭則興致勃勃地看著她。
文森特也是先吃了一驚,緊接著雙眉一挑,眼睛裏掠過怒意。巍恩手一舉:“先別發火。你聽聽芬妮的解釋。”
芬妮這才抬起頭來,看見父親氣憤的表情,她的肩膀縮了縮:“爸爸。”
文森特“哼”了一聲:“說,你怎麼跑來了?”
“我不是跑來的,我,我一直躲在衣櫃裏。”
文森特皺眉道:“你一直跟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