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簫家呢?”
“我們簫家自古以商業立家,先祖雖然也是大帝的得力盟友之一,卻無意立國安邦,所以聖戰之後,我們依托著大帝的庇護,仍然繼續著老本行。”
巍恩聽完,籲了一口長氣,道:“原來這個遠古的契約有著如此重要的隱秘,那老圖爾今天為什麼要找到這裏來?”
範德沉吟了一會兒,道:“你覺得呢?”
巍恩沉思片刻,雙目忽然一亮,道:“難道他想挾持你進宮刺駕,毀去血契?”
“嗬嗬,你說得有道理。”範德親王嚴肅的麵孔露出了一絲欣慰:“要知道,當年王族也是和神有契約關係的,隻是由於天蛇和太陽鳥激戰不止,最後連契約也未能完好的保護下來,這才招致了神的憤怒,不但自己遭受了嚴厲的懲罰,而且在大陸的統治地位也從此被我們取而代之。”
“謀殺國王,毀去契約,圖爾的計劃不可謂不狠毒老辣啊。不過,”巍恩雙眉一皺:“以麥卡錫的身份,大可帶著圖爾直接進入王宮,為何還要兜這麼一個大圈子,非要找上您呢?”
範德道:“這不奇怪,麥卡錫雖然潛伏甚久,但畢竟是一名王奴,由他或者老圖爾出手毀去契約,就算他們真的成功,也不會帶來太大的影響。”
巍恩右拳輕輕一擊左掌:“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先擒下您,然後用些隱秘的手段,逼著您去刺殺國王,一旦成功的話,不但王國上下頓時會亂成一團,而且由於是我們自毀契約,也許也會招致神的憤怒。”
“不是也許,是肯定。”範德悠悠道:“自毀和神訂下的契約,其結果豈是我們凡人能夠承受的?”
範德繼續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巍恩微微一愣,道:“自然是要先找到老圖爾,隻是他有如此強橫的本領,抓他恐怕很不容易。”
範德沉吟了一會兒,道:“他方才在花園裏使出的法術雖然厲害,但對自身損耗也非常嚴重,克倫威爾對他的追捕想必不會放鬆,短時期內,他應該不會再有什麼行動。”
巍恩搖了搖頭:“以老圖爾的心計,誰也不好說他接下來會幹什麼,還是趁他病要他命吧,免得日後釀出大禍。”
“你有什麼辦法?”範德忽然反問道。
“沒有。”巍恩思慮片刻,泄氣道:“我手上一無信息,二無人手,也就是想想罷了。”
範德聽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我聽說教會想要授予你樞機主教的職位?”
“是,不過我拒絕了。”
範德微微有些驚訝:“拒絕了?”
“是的。我和蕭特商量了一下,決定拒絕這個職位,盡管它很誘人。”
範德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眯著眼睛盯著巍恩,半晌,他歎了一口氣道:“既然你們已經商量好了,那就算了。”
巍恩微微鞠躬,笑道:“謝謝親王殿下。”
“什麼殿下,不過是一個被軟禁的無用老人罷了。”範德苦笑道,神情中有些蕭索。
“我倒不這麼認為……”
範德擺了擺手,擋住了巍恩的話語:“我明白你的意思。巍恩,以你的才華,若為王室效力,來日前途不可估量,你就這麼不想當官嗎?”
“不想。”巍恩搖頭道:“我有其它的想法。”
“哦,其它的想法?可以告訴我嗎?”
巍恩微笑著,道:“我想帶蕭特去旅遊,走遍天下四方。”
範德神情一呆,沉默半晌後,忽然大笑:“旅遊?好!你倒真是灑脫,不但自己不為國家效力,還要把我的女兒也拐跑了。”
巍恩嗬嗬一笑:“還望親王殿下成全。”
範德笑聲漸斂,道:“也罷,娜娜這二十多年沒什麼開心的日子,她要願意,就隨你去吧。”
巍恩一陣喜悅,正要站起身來施禮道謝,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進來。”範德正色道。
房門打開,一位中年人快步走進書房,雙手握著一張紙箋,禮貌地端到範德的麵前:“殿下,飛鴿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