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出院以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每天都是鬱鬱寡歡,還容易悲秋傷春,看到什麼都容易落淚。而且,何歡晚上經常做噩夢,一做噩夢醒來後就整晚睡不著覺,這可把方元急死了。
方元將何歡帶去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說,何歡可能刺激過大,得了抑鬱症,需要調養一段時間。
何歡的媽媽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傷心極了:“歡歡,都是媽不好,媽沒用,從小媽就沒有好好照顧你,沒給過你安逸幸福的日子,現在還要你養我,我真的對不住你!早知道你給我的那些都是通過這種手段得到的,我就不用你的錢了。”
“阿姨,您就別哭了,現在我們關鍵是要讓何歡忘記痛苦的往事,快樂起來。您以後能不能多在家裏照顧何歡?她現在精神狀態不好,我怕她一個人在家會出事。”方元勸慰道。
何歡的身體有好幾處未愈合傷疤,每次洗澡看到自己身上這些醜陋的充滿了恥辱感的印記,她就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方元說不介意她的長相,可是,何歡卻很介意。以前,臉上稍微有些殘留的痘印她都覺得那就是象征性的毀容,現在,身上出現了那麼多疤痕,她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廢品。
被抑鬱症折磨的何歡覺得她已經失去愛方元的勇氣了。
“何歡,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我真的不會介意。再說,醫生說你現在身上的傷疤不是恢複得差不多了嗎?”方元盡量安慰何歡,但是何歡卻根本聽不進去。
“都是那個變態的曹發財惹的禍,”何歡一提到曹發財就情緒特別激動,“方元,我一定要報仇,此仇不報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寧。”
“這事你就交給我吧!你有證據沒有?如果有,我相信我們可以通過司法途徑解決這個問題的。”
“證據當然有,我用手機錄下了我跟他包括跟他的保姆阿芳之間的所有對話。他是一個變態,不知道坑害了多少無辜的女人。”
“你已經將他們的對話錄音?那就好,那麼這場官司我們贏定了。”方元咬牙切齒地說,“我們現在報警抓人。”
“方元,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我要看著他進監獄。”
“不行,我怕你見到他情緒更要受到影響,這事交給我就可以了。你隻管在家裏等我的消息。”
“方元,我知道該怎麼做,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會盡量控製住自己的情感。我隻是想親眼看著他被抓起來。”
110接到報案就往南外新村曹發財的狼窩趕去。
可是,當他們到了曹發財的住處,保姆卻說曹發財已經離開了。
“怎麼可能?才這麼幾天他就走了?”何歡尖叫起來,“我不信,他最近一直都忙著很要緊的生意,他不可能馬上走的。一定是你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們!曹先生向來很少來這裏的,其實這個別墅不是他自己買的,是租的,他隻不過偶爾會來這裏住住而已。”保姆阿芳說道。
“你不是說你是他的貼身保姆嗎?你都沒有離開這裏,他怎麼可能離開?其實你是他的同謀,你不說出他在哪兒你也有罪。”
“何歡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阿芳隨即哭了起來,“你以為我過得快樂嗎?我也曾經是受害者之一,隻不過現在我年老色衰,他已經不想動我而已。”
“難道你不隻是他的保姆?”何歡驚訝地問。
“我在十幾年前就跟了曹先生,當了他的保姆。沒想到有一天晚上,我被他……之後我想離開,他一直不準,用各種手段折磨我。你們如果不信,看我身上的傷疤就知道了。”阿芳的樣子痛苦極了,說到傷心處眼淚流了出來。
阿芳說著走進臥室,何歡也跟了進去。阿芳掀起衣服,身上果真有著密密麻麻的傷疤,這傷疤比起何歡身上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怎麼會這樣?”何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你和我一樣!可是,阿芳,既然你知道他會虐待女人,為什麼你要成為他的幫凶,為什麼你不把我放出去?”
“何歡小姐,你以為我能將你放出去嗎?我根本就不能將你放出去,這個別墅到處都是攝像頭,我們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在我還年輕的時候,我也曾經試圖擺脫他,可是,我擺脫不了。他現在已經不怎麼打我了,我也就更少受罪了。”
“那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曹發財到底去了哪裏?”
“我真的不知道,他說他要離開一段時間,也沒告訴我去哪兒。”
“算了。問你也等於白問,像他那種人怎麼可能會在這種時候告訴你自己去哪兒呢。”何歡歎了一口氣,從臥室裏走了出來。
方元見到一臉失落的何歡,便猜測這老狐狸應該是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何歡輕輕歎了一口氣:“就這麼讓他跑了,我真的不甘心。”
“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遲早還是會回來的。”方元好言勸慰著何歡。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個別墅根本就不是他的廟。”
“我們先上車,上車之後再說吧!”警察林立警惕地看著天花板上的攝像頭說。大家大概明白了他的用意,都跟著他出去了。
一走上車林立就說:“那個曹發財還是會回來的,這是我一種職業感覺,我覺得那個曹發財不可能就這麼永遠地消失了,而且,那個阿芳說別墅不是他的,就真的不是他的嗎?再說了,那個阿芳都還在這裏,她對他那麼愚忠,他是不會讓她一個人在這兒的。”
“頭兒,我也有這種感覺,怪怪的,我覺得曹發財現在正在用一種無形的眼睛盯著我們。”一同來的同事張威說。
“何歡,最近你還是要特別小心自己的行蹤,別單獨出去,我有一種奇怪的預感,那個曹發財好像還對你興趣未減,我怕他對你不利。”何歡聽後想起昔日承受的種種折磨,不禁毛骨悚然,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可憐兮兮地對著方元說道:“不會吧方元,你一定要保護我。”
為了保護何歡,方元決定送她回家。就在距離何歡家兩百米左右的地方,何歡看見了那輛熟悉的寶馬車停在她家門口。那是曹發財的車。
“曹發財!”何歡尖叫起來,“方元,那是曹發財的車!他竟然在我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