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李全山查看奇兵隊資料的時候,另一方的紅軍三團部隊也沒有閑著。
三團的戰士們換防盧定橋西橋頭後,奇兵隊隊員們帶著一隊戰士們一頭紮進了附近的深山,腰中砍人的大刀成了劈柴的工具,在山裏劈鑿橋板。
原來是敵人見奇兵隊拿下橋西頭後,唯恐紅軍趁機進攻,所以將盧定橋上鋪設的橋板全部拆卸,並在橋的另一邊架起機槍,嚴陣以待。
而這盧定橋,橫跨大渡河,位於瀘定縣城的西側,東橋和西城門相互銜接,橋的兩側山巒起伏,高崖夾持,一水中流,河水咆哮奔騰,活像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
據記載,此橋建於康熙年間,橋身全長101.67公尺(米),寬2.67公尺,是用13根粗壯的鐵索從東岸拉到西岸構成,9根鐵索做底索,兩側各有兩根做橋欄,橋麵則是鋪設橋板,以通行人,大渡河上千裏河道,隻有這麼唯一一座橋梁,是一處咽喉要道。
如今敵人雖然沒來得及將橋板完全拆除,卻也讓這盧溝橋大半成了光禿禿的鐵索,冰寒的鐵索,橋下奔騰的江河,將這險地勾勒的讓人驚心動魄。
就是平日裏常從此經過的山人,每次打這裏走都會不由得慢下腳步,翼翼而行。
外加上國軍在對麵憑險固守,架設大量機槍和迫擊炮,國共兩方相互射擊,構建工事,一時之間,陷入了僵持局麵。
而今之計,天險在此,別無他法,最終還是韓信提議讓奇兵隊在大部隊的掩護下強攻,而這橋板的鋪設,自然也成了不可或缺的一環。
下午時分,韓信等人趕回,時間緊張,反應過來的蔣介石隨時可能將大部隊調過來圍攻。
所以沒敢耽擱,韓信當即讓奇兵隊的隊員們準備彈藥武器,準備強攻盧溝橋。
奇兵隊本來剩下16人,八石中的老六石林還在養傷,所以隻剩下了15人,林大山又從三團裏選拔出了七人,個個都是精壯的小夥兒,所以這次出戰的奇兵隊隊員共有22人。
韓心給大家的任務分配是:奇兵隊隊員每個人配衝鋒槍一把,手榴彈一腰,大刀一把,分為兩個梯隊。
韓心帶領第一梯隊衝殺,徐寶則是帶領第二梯隊的5人在後方鋪設橋板。
為此徐寶多有不願,但被韓心強勢拒絕,看著老班長已經有些斑白的頭發,韓心說什麼也不會讓他冒險。
萬事俱備。
5月29日下午4時左右,戰事終於開啟,林大山一聲令下,三團的所有武器一齊向對麵開火,槍炮聲、軍號聲、喊殺聲,交織在一起,絕響一片,繞梁山穀而久久不絕。
奇兵隊的戰士們在韓心的帶領下,腰纏手榴彈、背扛大刀、一手手端衝鋒槍、跳出工事,然後在戰友們的掩護下冒著槍林彈雨,攀上了橫空擺蕩的索橋。
索橋冰寒,橋下江河咆哮,對麵敵人更是瘋狂的射擊,韓心凝了凝神,身手矯健,速度奇快,腳踩底索,大刀在背,一手持槍,一手抓著護欄,橫行前進。
“掩護,他娘的,給我全力開火,讓那些狗娘養的連頭都抬不起來。”林大山在咆哮,聲音落下,三團的戰士們都發了瘋。
子彈不要命的開火,機槍發了狂的突突,唯一一架山炮也顧不得炮筒已經滾燙,不斷的開火,更有戰士忍不住將手榴彈也扔了出去,可惜這百十公尺的盧定橋著實不短,還沒有誰能將手榴彈扔出百米之外。
林大山看的心痛,直呼可惜,這他娘的老底兒都打光了,但是卻啥話也沒說,親自夾著一挺輕機槍在瘋狂掃射。
瘋狂的一幕上演,很是起了效果,在三團戰士們這般殺紅了眼的最大火力之下,另一麵的國軍還真是如林大山所說,被壓製的抬不起頭來。
隻能龜縮在工事後麵,也顧不得去攻擊正在攀岩的奇兵隊戰士們了。
“團座,共匪們都瘋了,火力太猛,怎麼辦啊?”國軍副將臥在工事後方,頭頂上方隨時能要了他小命的子彈不斷的穿梭,有的擊打在工事上,飛起的泥塵讓他有些灰頭灰臉。
李全山此刻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團之長的威嚴早就不見,老臉在硝煙的熏製下顯得有些黢黑,他的臉色陰沉,閃爍著狠意,“將這樓亭給我燒了,然後令炮兵營不惜一切代價將迫擊炮給我打出去,瞄準對麵的紅軍主力。
待共匪混亂後,機關槍全力開火,都給老子記好了,不求消滅對麵的紅軍主力,但務必將這些攀爬鐵索的家夥全部給我擊落。”
“是!”副將領命而去,留下一臉陰沉的李全山,某一刻,他的嘴角忽然又掛起一絲殘忍的笑意,“奇兵隊,我李某人這次就讓你們徹底葬身大渡河,與魚蝦為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