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百吉歎了口氣,“說的不是嗎?本來我們是想找個二線女星什麼的來演的,可是這個女三號在戲裏麵有場被****的戲,後來還死掉了,要被開膛破肚地解剖。我們這個解剖的場麵可是堪比美劇CSI的哦,雖然國內上映的時候這段肯定是會被刪掉的,但我們這段就是給國外觀眾準備的呢,而且影片到了國外上映的時候也是分級的。唉,話扯遠了,其實,這個解剖雖然是露臉的,但是不可能啟用真人演員的,我們可是聘用了國外的化妝團隊,他們可以做出以假亂真的假人,再由這個假人躺在解剖台上被法醫解剖。可是我們聯係到的有點名氣的女星都不願意觸這個黴頭,讓觀眾,哪怕是國外觀眾看到‘自己’被開膛破肚,而且還有****的鏡頭。哼,她們不願意,可是有的是女孩願意呢,所以導演幹脆就說啟用新人,讓我搞個試鏡活動,然後,然後我就看中了翁詩嘉。我對翁詩嘉抱以厚望,希望她能夠憑借這個角色一炮而紅,這個女孩也抱著明星夢,我是應她的要求經常去她家給她講戲的,她說她是個新人,什麼都不懂,要我教她。正好前陣子也沒輪到她的戲份,所以我有空的時候就會去她家。當然,當然,我們倆之間這種合作也是有利益關係的,她說如果她將來紅了的話,是不會忘記我的知遇之恩的。”
“你覺得翁詩嘉是個懷揣明星夢的女人?”淩瀾問梁百吉,她有些疑惑,翁詩嘉整容不是為了迎合宇文天嗎?難道其實是宇文天迎合了她的明星夢?
“沒錯啊,”梁百吉很肯定地回答,“翁詩嘉說了,她從小就夢想當電影明星,說參演這部電影就是她新生活的開始,她要徹底告別灰暗的過去,過上名利雙收的好日子。”
顧涵浩沉思了片刻問:“你剛剛說到了假人,既然已經敲定了翁詩嘉來出演女三號的話,那麼化妝團隊應該已經開始著手製作她的假人了吧?”
“做了啊?還做了三四個呢,除了用於解剖的,還有用於車禍的,飛機的……”
“等一下,用於飛機的?怎麼用?”淩瀾打斷梁百吉。
梁百吉剛想回答,顧涵浩卻開了口,低低地說道:“我想,那晚在飛機上的除了你們五個人之外,應該就還有那個假人替身吧?所謂的用於飛機,其實就是把假人從飛機上拋下去,對不對?”
梁百吉驚訝地望著顧涵浩,“沒錯啊,顧警官,被你猜對啦。當晚我們不但要拍攝男主角的替身在低空飛行的時候跳下飛機掉進江裏,之前還要拍一段女三號從飛機上跳下去自殺的場麵,好不容易借了一次飛機,當然要把兩個有飛機的戲份都拍了才行。當然,我們不可能讓翁詩嘉真的從飛機上跳下去,所以幹脆就用了假人。”
“也就是說,當時在飛機上的,除了你們五個之外,還有一個假人替身?”袁峻咬著牙問道,“之前問你飛機上都有誰,你怎麼沒說還有個假人?”
“拜托,你們問的是飛機上有什麼人,又沒問飛機上有什麼東西啊,假人對我們來說就是個道具,是物件,懂嗎?”梁百吉笑著回答袁峻,那意思好像在置疑袁峻的智商。
看袁峻不搭茬,隻是一雙怒目瞪著自己,梁百吉倒是無所謂,繼續說道,“那個假人被事先放在了後排座椅上,就放在另一名副導演的身邊,等到了彼得教堂上方的時候,他就按照計劃把假人給推下去,而我則負責拍攝。我們劇組還是很負責的,之所以選擇彼得教堂,是因為那裏比較空曠,到了晚上根本就沒人,這樣我們的假人也就不會砸傷人,和砸壞東西。”
顧涵浩暗暗唏噓,他怎麼也沒想到,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居然被當成了個假人被人給推下了飛機,這個過程還被人拿著攝影機給錄了下來。諷刺的是,翁詩嘉一心想要拍電影,結果,她就真的葬身於她最熱愛的電影事業上,為了拍戲真的喪命。
“你們把假人推下飛機的時候,就沒注意到她手上還戴著一枚鑽戒嗎?”淩瀾深呼吸之後問仍舊一臉無辜不明所以的梁百吉。
“鑽戒?不會吧?是道具嗎?”梁百吉歪著頭,“該不會是那個粗心的服裝師弄錯了道具?我們當時什麼也沒看見啊。我是說,當時本來就是在夜裏,我們要拍的也是夜景,飛機上比較暗,而且我們幾個正忙於拍攝,哪有功夫去關注一個假人啊,隻是注意到那個假人被個毯子包住,就露出個頭,那頭發還逼真地被風吹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