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峻首先提出疑問,“什麼意思?你所推理出的,顧隊的推理?”
“是的,涵浩現在不在場,自然是不能推理什麼,但是我卻認定他早就看穿了宇文天和雪莉的計謀,那是因為我回想到了這陣子涵浩跟我在一起表現出的細節,我就是通過這些細節推理出了,其實涵浩早就看穿了一切,我更加結合著事態發展的過程推理出了涵浩推理的心理過程。”
邱局長歪著頭,一副饒有興致的神態,“你要一個人說出你的推理,還要說出你對涵浩的推理?有點意思,這算是間接推理還是雙重推理啊?你快詳細說說看!”
淩瀾整理了一下思緒,按捺住緊張的心情,閉眼深呼吸了幾次,顧涵浩不在,她是否能夠以不遜於顧涵浩的推理能力說服在場的專業人士們,而且還是以一種這樣的間接推理的方式?說實話,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盡管沒有十足的把握,淩瀾還是得拿出十足的信心才行,既然顧涵浩不在,那麼她作為顧涵浩的未婚妻,顧涵浩最信任的人,就必須要為顧涵浩做足這一場推理秀。
“我想,顧涵浩最初對宇文天和雪莉的這一係列犯罪舉動的最終目的產生懷疑,應該是在竊聽喬齊父母對話和跟雪莉通電話的時候。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顧涵浩聽到了一個關鍵詞,就是‘整容’,也就是這個關鍵詞,讓涵浩開了竅。涵浩聽說雪莉要給喬齊整容,目的是讓喬齊改頭換麵,換一個新身份,然後完全屬於雪莉。一提到整容,不免會想起宇文天。那之前,涵浩認為宇文天整容失敗,毀了容,所以才帶著個醜陋的人皮麵具毫不顧忌地出現在監控攝像裏。其實換個角度想想,也許宇文天並沒有整容失敗,他之所以帶著那個麵具讓警方發現,就是為了讓警方產生這樣的懷疑。宇文天知道顧涵浩了解他,知道他是個注重形象的人,就算是扮醜也不會把自己醜化成那副尊榮。所以顧涵浩理所應當地就會認為,宇文天一定是整容失敗毀了容,化妝技術已經無法拯救他那張恐怖的臉,現去定做什麼高檔的美麗的人皮麵具又不可能,所以隻好戴上了一般犯罪分子用來遮掩麵貌的人皮麵具。宇文天想的是,隻有顧涵浩和警方產生了他已經毀容這樣的懷疑了,他才有可能來這麼一招金蟬脫殼。”
袁峻認真思考了一下,對淩瀾提出疑問,“淩瀾,我插嘴問個問題啊,你說宇文天是刻意戴著個那麼醜陋的人皮麵具出現在第一起翁詩嘉命案,也就是公寓的監控攝像裏的,難道說宇文天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這一招金蟬脫殼?”
淩瀾打了個響指,“說對了,宇文天折騰了這一大圈,其實根本目的隻有一個,就是金蟬脫殼。他之所以要殺死翁詩嘉和甘靜靜這兩個跟我長相酷似的女人,擺出一副要殺我報仇的架勢,其實都是煙霧彈,為了讓我們忽略他真正的目的。以為他隻是一個毀了容的,被仇恨折磨的殺人犯,而其實,他是想盡量自然地冒名頂替喬齊的身份。這樣一來,他變成了喬齊,而他的替身還在扮演他那個複仇的角色,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掩飾。”
“煙霧彈?”袁峻不可思議,“就為了放個煙霧彈,宇文天不惜殺死兩個無辜的女人?尤其是翁詩嘉,他還特意花錢給翁詩嘉整容,讓她變成你的模樣。”
淩瀾有些不好意思,“這一點來說,宇文天也是有私心的,因為他跟翁詩嘉發生了關係。所以他的目的也不純是為了放煙霧彈。”
“淩瀾,你又是憑什麼確定涵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對雪莉和宇文天的最終目的產生了置疑了呢?”邱局長及時把話題給拉了回來,“你是怎麼知道那個時候起,涵浩就開始懷疑宇文天是想要冒名頂替喬齊呢?”
淩瀾抱歉地搖搖頭,“對不起,上麵那些說法都是我的推理,我沒有辦法去證明,涵浩在那個時候就起了疑心,但是以我對涵浩的了解,還有靜下心來的仔細回想,我認為有百分八十的可能,涵浩是從那個時候起了疑心開始懷疑的。”
“切……”會議室裏麵響起了低低的起哄聲音,有幾個男同事大跌眼鏡的同時忍不住發出聲音,鬧了半天,淩瀾所謂的推理顧涵浩的推理過程,全都是她的猜測,並沒有什麼證據去支撐。
邱局長有些尷尬,更多的是替淩瀾尷尬,正在他不知道該如何打圓場的時候,淩瀾卻冷靜地開口,“的確,說涵浩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宇文天和雪莉的詭計,是基於我對顧涵浩智力和推理水平的信任,但是接下來的這一部分,我有百分百的把握,認定顧涵浩的確已經起疑,而且,當時他的把握還很大。”
“接下來的部分?”柳凡心急,她想趕緊跳到接下來的部分,讓底下的唏噓聲趕快消失,“淩瀾,快講講,接下來到了哪一部分了?到底是顧隊的什麼舉動讓你敢肯定他確實對宇文天他們的最終目的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