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是知道我聽不懂日語,一路上肆無忌憚用日語交流著。
我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也大概從他們彼此的稱呼中聽出了他們各自的名字。
首先是副駕駛座上那個主動和我交談的家夥,西瓦斯。印象中日本人的姓氏都該是“宮本”“黑木”“田中”之類的,“西瓦斯”倒是頭一回聽到。如果不是眼前這個男人長著一副標準的亞洲人臉龐,我肯定會將他誤會是西方人。
然後是駕駛座上正在開車的家夥,他似乎是他們的領頭人,我聽西瓦斯不止一次稱呼他“福米之ki桑”,日語的發音著實有些拗口,有些音中文裏還找不到對應的字,我隻能在腦海中盡量重複他的話。相比西瓦斯,福米之ki這個名字更是讓我頭疼,若不是聽西瓦斯多喊了幾遍,我甚至記不下它的讀音。暫且簡稱他叫“福米”吧。
還有就是三個人中唯一沒開口說過的話的,西瓦斯和福米喊他“康納之ki”,又是一個很拗口的名字,同樣取方便的讀法,簡稱“康納”吧。
西瓦斯,福米,康納,這是三個怎麼聽都不像是日本人名的名字,當然,或許翻譯成中文後就像了吧。畢竟,日本人名的翻譯,不全是靠音譯的,就好像日本人中最為常見的一個姓,“田中”,在日語裏也不讀作“田中”,而是“踏納哢”。
從他們的交談中,我也隻能得到這些信息了。除了他們彼此的稱呼,其餘一無所知。
從我醒來到現在,大概有十五分鍾了吧,車子還在行駛著,除了遇到紅燈和堵車才會停下。
他們,想帶我去哪裏?
就在這時,西瓦斯或是無聊,掏出之前從我身上搜到的殘玉把玩了起來。福米也隻是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似乎並不擔心會發生什麼意外。
西瓦斯一邊把玩著那塊殘玉,一邊嘰哩哇啦和同伴說著什麼,康納不說話,福米也隻是偶爾應上兩句罷了,他在開車。
“嘿,小鬼。”西瓦斯忽然轉過頭來看著我,一手拿著那塊殘玉衝我晃了晃,“你是怎麼弄到這塊玉的?”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塊殘玉。
果然,他們昨晚去古墓裏不止是為了抓那林婷婷口中的“主人”,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找到這塊殘玉,隻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們沒有找到殘玉,隻是帶著古墓裏的千年老鬼便離開了。我的餐卡應該是他們折回古墓找殘玉的時候發現的,他們順著餐卡裏的信息找到了我,然後成功拿到了殘玉。
我輕嗚了兩聲,提醒他我嘴巴封著,說不了話。
西瓦斯顯然也知道我的意思,稍微遲疑了下,警告我道:“小鬼,我可以給你撕開膠布,但你不要亂喊叫哈,不然有你苦頭吃。”說著,他跟康納使了個眼神,康納則是看向福米,見福米沒有說話,才轉過來幫我撕開封在嘴上的膠布。
嘴上的膠布被撕開,我深深用嘴呼吸了一口空氣,嘴巴被封了這麼久,可悶死我了。
“嘿,說吧小鬼,你是怎麼拿到這塊玉的,不要和我耍滑頭啊!”
我看了西瓦斯一眼,“在古墓裏找到的。”
我的回答顯然是一點價值都沒有,他們在古墓裏找到我的餐卡,自然是知道我去過那裏,而且我爬出盜洞的時候,也不可避免地破壞了盜洞裏的血跡,隻要稍微推理下,都能猜到我的殘玉是在古墓裏找到的。
不過很快我便意識到自己在以身涉險了,對方敢大白天冒充警察來學校綁架我,就證明他們不是普通的盜墓賊。誰敢保證他們不會殺人?
西瓦斯聽了我的回答,臉上稍微變了變,“小鬼,你把我的話當做是耳旁風嘛?”
我連忙低下頭,沒敢再說話。對方可不是什麼好人,萬一哪句話沒說好就讓人給殺了,那我可就欲哭無淚了。
“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回答,否則,等下我就把你丟進海裏喂鯊魚!”西瓦斯惡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問你,你怎麼會在古墓裏?我們進古墓的時候,可沒有發現其他的通道。”
我不經意間發現了西瓦斯話語中的一個細節,“丟進海裏喂鯊魚”?在陸地上恐嚇別人,怎麼會用這麼一句話?難道,他們接下來要去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