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祥同學,我們又見麵了。”
說話的人,坐在我對麵隔著幾步距離的桌子那頭。江海警官依舊習慣性地麵無表情,這裏是審訊室,關於我失蹤的案件很湊巧,也是由江海警官負責的。
我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一臉的無奈。這個案件算來我也是受害者,為什麼現在搞得好似我是嫌疑人一樣。好吧,或許江海警官並沒有審訊我的意思,他隻是程序性地做做筆錄罷了。隻是,他問話的方式總是這般的令人緊張,莫非是他的職業病嗎?審犯人審多了,現在問受害人也是差不多的表情。或許,現在的我與犯人所不同的,就是我沒有被銬上手銬吧。
我苦笑著,禮貌性喊了聲“江警官”。
江海警官將三張畫像依次亮給我看,“認識這三個人嗎?”
畫像與本人似乎隻有七分像,不過我還是認出了,那是冒充警察綁架我的三個日本人。應該是學校報警後,警察根據那天看見我被帶走的同學的描敘畫出來的。
我點了點頭,“應該是那天冒充警察綁架我的三個家夥。”
“你說,那天你被帶上車後,就被蒙上了眼睛,之後發生的事情都不知道了是嗎?一直到昨天晚上才被人發現,解救出來是嗎?”
我點了點頭,這是我剛才和他說過的,綁架背後牽扯太多了,我不能將事實告訴他,所以隻能編了個謊言。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跟江海警官撒謊了,我忽然發現我越來越習慣向警方撒謊隱瞞真相了。不過我也沒辦法,我說我死了七天了,然後又被張一真張一雅救活了,警察會相信嗎?說不定還會連累張一雅張一真倆人被警方懷疑。
事實上,張一真應該已經有些被江海警官懷疑了,他現在正在隔壁另一間審訊室做筆錄,因為是他在我失蹤第八天送我回來的人。
江海警官看著我,這時候,審訊室的門被敲響了,緊接著,一名警察送了份文件進來,和江海警官細聲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江海警官翻閱了下那份文件,因為隔著有些距離,再加上角度不對,我並不能看到上麵的內容。事實上,江海警官也沒打算現在就讓我看到裏麵的內容。不過我還是猜到了,這應該是張一真那邊做完的筆錄。
在來之前,張一真已經跟我統一了口徑: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今天早上了,他是昨天晚上在海邊發現我的,當時我是昏迷的,而之前幾天的事情,我隻需說被蒙著眼不清楚就好了。
我們也沒指望警方能抓到那三個日本人,所以警方這邊盡可能糊弄過去就好了,說多了說漏了,反而會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張一真的那份筆錄,應該是和我向江海警官說的差不多的。不過,從江海警官的表情上,此刻我並沒有看出他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江海警官稍微翻了翻那筆錄,居然沒再追問什麼,走過來將剛才做的筆錄遞給我,讓我簽名。
“你放心,我們會盡早抓捕他們歸案的。”江海警官很官方地說了一聲,接過我簽完名的筆錄,便送我出審訊室了。
難道是我們的謊言太完美了?連江海警官也看不出一點疵漏?
我心裏暗暗搖了搖頭,算了,不管怎樣,這件事算是過了。
出了審訊室,張一真已經在接待前廳等我了。我們相視看了對方一眼,很自然地笑了笑。
“江警官,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嗯。”江海警官點了下頭,“如果想起什麼線索,你可以打我電話。”
我笑著點了下頭,正要和張一真離開這“是非之地”,卻聽後麵傳來了一聲清脆甜美的聲音。
“江叔叔。”
朝這邊走來的,是一個身著純白色連衣裙的女生,她白皙的肌膚顯露著淡淡的粉嫩,未經可以紮起的長發很自然地垂放在背後。我不由心想,若是給她戴上一頂皇冠,或許所有看到她的人,都會將她認作是從童話裏走出的公主吧?
從看見她的第一眼開始,她精致的臉龐便露著甜美的笑容,這是個活潑的、自信的、乖巧的女孩子。
如果評價一個女生的美貌,滿分是10分的話,我應該會給她9+吧。
“小雪來啦?”看到這個被他叫做小雪的女生,江海警官向來冰冷的臉龐,似乎也溫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