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黑影在空中飛掠,接連撞擊在我們最後一道防護屏障上,擊得又是一陣漣漪劇烈蕩漾,我毫不懷疑,或許下一個撞擊,它便會被擊得粉碎。
這一回沒有張一真和張一雅的及時修複,防禦陣或許撐不過十分鍾。
何世傑幾人看不到外麵撞擊防禦陣的三道黑影,也看不到那貴婦女鬼,卻也可以發現周圍懸浮的黃符的搖曳。所有人都開始躁動不安起來,喊著“張道長救我們”。
我和於織雪無奈對視了一眼,如今張一真和張一雅自保都是困難,怎麼可能有能力來救我們?這些也不是沒看見他們二人受傷了,這麼喊有意思嗎?
我抽出第二張破魂符捏著手中,雖然知道即便自己喚出了精陽火也打不過對方,但我也必須這麼做,必須反抗。
她要的是我的魂,所以,即便投降了,我也活不了的,倒不如拚死一搏,絕境之中謀求一線生機。
於織雪也和我一樣捏著破魂符,靜靜等待著防禦陣被破開,等待著死亡來臨的瞬間。
“幹吝娘,偷襲成功一次就了不得了是吧?”張一真被張一雅攙扶著從地上站起,舔了舔嘴角殘留的鮮血,罵罵咧咧道。
張一雅扶著他,一手握緊星隕劍,兩眼充滿戰意得看著貴婦女鬼。
貴婦女鬼轉過身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就好像野狼看到向自己挑釁的羊羔一樣。
忽的,女鬼動了,她就像一道黑影一樣,直襲張一真和張一雅,眨眼便到二人麵前。
張一真張一雅二人也不敢含糊,將彼此推開,二人驚險躲過女鬼下拍的一爪。
“呀——”張一雅爆喝一聲,星隕一劍刺向女鬼。我幾乎可以感覺到她這一擊給自己帶來的疼痛,她的爆喝聲都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強忍著身上的傷痛,咬牙發出的。
我知道張一真和張一雅曾經聯手滅過百年老鬼,事實上方才若不是女鬼偷襲,想來也不會是這二人的對手。隻是,如今二人都受著傷,也不知還剩下幾成的實力,能不能收拾得了女鬼。
女鬼察覺到了一側張一雅的劍芒,她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硬扛下星隕劍一劍的傷害,匆忙要退開。
卻在這時,令女鬼沒有想到的,也是令我們沒有想到的一幕出現了。
另一側的張一真忽然兩手一攤,掌心各自貼著一張四方懾鬼符,此符原本是四張為陣,用來充當小型防禦陣法使用的,如今落到張一真手裏,卻被用來禁錮女鬼的行動了。符陣可以將鬼魂擋在外麵,亦可以將鬼魂困在裏麵!
隻是,這符四張為一陣,可如今張一真手裏隻有兩張,形成不了什麼有效的陣型,對於女鬼的禁錮也隻是一息時間罷了。
但是,就是這一息時間,已經足夠了!
就在女鬼被禁錮住的瞬間,張一雅星隕一劍直直刺入她的體內,卻也刺中了與女鬼幾乎貼在一起的張一真。他這是要,以命搏命呀!
“師兄——”
“啊——”女鬼尖銳的慘叫聲,很快蓋過了我的嘶吼聲,霎時響徹整棟宅子。
星隕劍自她小腹一側穿體而過,一時“茲茲”的灼燒聲不斷,那是陰陽相克的結果。
“張一雅,你個惡毒的女人……”張一真咧嘴一笑,鮮血從他嘴角流出:“吝娘,你刺到我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