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挺深的,外麵是圓形的空洞,洞口有一塊山體的凸起延伸,形成一麵天然的擋風牆,所以很少有狂風灌入洞內,當然,一些可以讓篝火顫抖的小風是不可避免的。山洞向裏延伸的地方逐漸變窄,到最後人隻能蹲著了。
篝火設在山洞的中間地段,沒有太靠近洞口,也沒有太靠近洞裏。山洞隻有洞口一個通風口,人的呼吸,火的燃燒都需要氧氣,篝火設得太裏麵,容易導致缺氧,設得太外麵則容易受風的影響,讓火焰亂躥。
我懶得去看時間,隻知道現在天色應該已經很晚了。
包在睡袋裏,在裏篝火一臂之距外躺下,將身體背對著火焰。我睡覺時不喜歡有亮光,但是現在在外麵卻是沒有辦法,篝火必須點著,既是為了取暖,也是為了驅逐野獸。我們五個人,還得輪流守夜,四個人睡覺,留下一個人負責照看篝火。
第一個守夜的是張一雅,第一個守夜是最舒服的,因為不用忍受睡得正舒服而被人叫醒的痛苦,隻需晚些睡就可以一覺到天亮了。
大概睡了兩個多小時,張一雅過來推了推我,將我叫醒,說輪到我守夜了。
我應了一聲,從睡袋裏鑽出來,伸了伸懶腰走到篝火旁坐下。張一雅便回到自己的睡袋裏睡下了。
一個人守夜是最無聊的,我托著下巴,隨手給火堆裏添了塊木頭。
火勢不用太旺,隻需要保證它不會滅掉就好了,裏麵很多都燒成木炭了,火紅火紅的,可以燃很久。
我忽然有些想於織雪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好嗎,落在“年”手裏,有沒有被虐待?
我嘟了嘟嘴,將手裏的一根細小樹枝折斷,心道:如果他們敢虐待於織雪,我就把那塊彼岸冥玉摔碎了,誰也別想去冥界尋什麼不死藥!
胡思亂想了一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下意識翻過手腕來看了眼手表,已經是淩晨零點半了,不由嗬嗬一笑,不知不覺中居然還多守了半個小時的夜。
我輕手輕腳繞著火堆走到多吉旁,將他輕輕推醒:“嘿,多吉,起床了,換你值夜了。”
多吉揉了揉眼睛,藏人家的孩子少有賴床的習慣,掀開蓋在身上的氈毛毯子便坐起來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隨口吩咐了兩句,便鑽回自己睡袋裏了。
隻是,才剛睡著,我忽然覺得有股寒風打在臉上。
“外麵的風刮大了?”我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心裏嘟囔了一聲,便迷迷糊糊繼續睡著了。
等等!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也匆忙睜開,回想起剛才那寒風打在臉上的感覺,怎麼像是陰風呢?
“小兄弟,我們在暴風雪裏迷路了,尋著你們這兒的火光來的,能不能讓我們在這裏休息一晚上?”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洞口方向響起,聲音不是很大,如果不是我還沒完全睡著,都不一定能聽得見。說話的人應該也是考慮到我們這兒有人在睡覺吧,所以說話的時候有稍微注意些,免得吵醒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