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緩緩的拍下,大鐵劍緩緩的刺去,雖然時間並不是太長,但兩人都好似經過了一場生死搏鬥一般,全身已浸濕了衣襟,臉色也已蒼白了。
因為這實在比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還傷人精力,他們都知道,這一刻若是稍有差池,結果不是敗,而是死。更何況他們都不希望敗,所以他們都動用了全部法力。勝敗隻在此一擊!
終於,輪盤與黑劍碰到了一起,這是滄海與桑田的相遇,是天涯與海角的相遇。
這一次碰撞,必然發出最為璀璨的火花。
但是,所有一切在這一刻都凝固了。褚劍一的臉色凝固了,他全身都凝固了。因為他的背上,一柄劍正抵住他的背心,隻要這劍稍微往前一送,他就必死無疑。
田宇已收回了手掌,真氣輪盤化為無數光芒沒入了身體,他蒼白的臉色才漸漸恢複紅暈。
褚劍一眼中差點射出劍來,怒道:“你竟然使詐偷襲?”
田宇笑了,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道:“隻是略施手段而已。”
褚劍一怒道:“虧你還是正道中人,竟做出如此卑鄙的事!”
如若換做平時,黑劍根本難以靠近褚劍一,但他全部的心神都已凝聚在自己的劍上,才讓黑劍輕輕鬆鬆得手。
雖說輕鬆,其實卻是拿生命開玩笑。這種高手間的大戰本不能有半絲分心,田宇卻生生分出心神控製黑劍從另一個方向出擊。還算褚劍一的道行不是太高,不然在如此境況下,田宇非得慘敗不可。
對於對方的辱罵,田宇卻不放在心上,笑道:“怎樣才不算卑鄙的行為?難道像你們一樣?”
褚劍一不說話了,田宇的道行本就不比他低,又使出如此不合常理的戰術,他不敗才怪。
田宇已握住了黑劍,黑劍已架在了褚劍一的脖子上,田宇道:“帶我進去。”
褚劍一二話不說在前帶路。作為聰明人,不想死的人,他都知道該怎麼辦,田宇一向喜歡聰明人。
天是黑暗的,路是崎嶇的。
黑暗之中是高大雄偉的山峰,道路兩側是張牙舞爪的古樹和奇形怪狀的石頭。還是它們並不是樹,也不是石頭,而是躲在黑暗中的惡魔。
它們的確是惡魔,因為樹和石頭是不會動的。
天地一派肅殺,狂風如吼,鬼影重重,他們到底來到了什麼地方?不僅田宇不知道,連新月都不知道。恐怕也隻有褚劍一知道了。
然而褚劍一做夢都不會想到,殺來的鬼影不但隻殺田宇和新月,連他一起殺。
他的奇經八脈都被田宇封住,又怎會是那些鬼怪的對手。他的命在這裏沒了,他的屍體被暗中的魔鬼分食。
田宇心底發寒,這些魔教中人果然已喪心病狂無情到了極致,竟連自己的人都殺。
新月早已嚇得臉無血色,栗栗發抖。她做夢也想不到,平日裏長長出沒的地方,竟然比地獄還可怕。
新月恐懼道:“他們為何連褚劍一都殺?”
田宇臉上露出了一絲寒意,道:“褚劍一已被我生擒,柳如舟他們擔心我以褚劍一為籌碼要挾他們,所思索性先把褚劍一給殺了。”
新月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這一刻,她似乎更覺得柳如舟連畜生都不如,她已忍不住嘔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