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環似乎驚了一下,眼裏卻實實在在閃過淚花,“這,琴姨娘一直在佛堂。小姐,你……”你不是已經好久沒有提起過夫人就像是把夫人完全忘記了一樣嗎?
“她是我的親娘。”楚莫卿微笑著說,“哀哀父母,生我劬勞。帶我去見她吧。”
“是!”小環的聲音中壓抑不住地顫抖。她是受夫人所托來照顧小姐的,自然是希望小姐能夠像小時候一樣和夫人親密無間。
話畢,她領著楚莫卿出來破落的院門,踏進了鳥語花香的院子。的的確確是,與自己住的地方那差別,駭人所見。層層巒巒的假山圍繞著清澈的池水,古紅色的涼亭飛簷與走廊顯得莊嚴而恢宏。翠綠欲滴的荷葉躺在水麵上,懶洋洋地,又有綴著清晨的露珠。楚莫卿收回自己的目光,幾不可聞地輕歎一聲。
走了幾分鍾後,到達了小環所說的佛堂。香火的禪味傳來,門口站在一位年紀約30左右的婦人,穿著紫色的綢緞衣服,得體端莊,想必是這府裏頭的老嬤嬤了。
小環正準備上前去說什麼,被楚莫卿伸手阻止了。
“麻煩您通融一下,讓我進去見琴姨娘。”自己則是上前一步鞠了一躬,恭敬地問道。
嬤嬤定定看了一眼楚莫卿,眼裏倒是微微一亮,這七小姐許久未見,出落得愈發伶俐了。隻是聲音沒有起伏地說,“小姐,這佛堂沒有老夫人的允許,是不能進的。”
“嬤嬤,我與琴姨娘已是數月餘沒有見麵。請求嬤嬤能圓我一顆孝心。”楚莫卿再次誠懇地請求道。
“這……”老嬤嬤猶豫了下,有道,“恐怕是不合規矩,還是請姑娘回去,得了老夫人的請示,姑娘便可大大方方的進去了。”
楚莫卿聽罷,也不強求,說,“行,那就不勞煩嬤嬤了。”轉頭邊走,臉色無異,心思卻是百轉千回:自己這母親,看來是被軟禁了。
“小環,我娘在沒嫁進來之間,是做什麼的?”
“小姐…”小環原本是低著頭跟在楚莫卿後麵的,這會兒聽到楚莫卿的問題,急忙抬起頭看了小姐一眼,緊張得眸子亂轉,“夫人,夫人原來是花名樓的花魁子。”
“哦。”原來是個青樓女子。
沒等楚莫卿再開口,小環就急不可待地辯解道:“這,小姐,您可不要誤會了夫人,夫人以前也是個官家女子,隻是家道中落。這才迫不得已入了那花名樓。”
“你知道的還蠻多。”
“回小姐,奴婢的母親是夫人的奶媽白嬤嬤,一直跟著夫人,奴婢年幼時被父母拋棄,是白嬤嬤好心收留了奴婢,把奴婢當作女兒一般養大了。後來為了報恩就主動要求來照顧小姐。”小環不敢有所欺瞞,將所有一切都告訴了小姐。
“那你告訴我,老夫人為何要將我娘關起來?”
“這,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夫人被關起來的時候奴婢出府去辦了點事,回來才知道夫人被關到祠堂了。”
“出府辦事?辦什麼事?”楚莫卿清冷的眸光略過小環的臉,小環的神色一陣驚慌。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小姐的目光就像一束透視光,能看穿自己內心深處所有的想法,無一遺漏,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小……小姐,奴婢,忘記了。”
忘記了?這忘記真的是恰到好處。楚莫卿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行了,你別緊張。今天的事兒還沒做完。”
“啊?”小環以為小姐會逼問她當年去做什麼事兒了,她正想著怎麼圓這個事兒呢。小姐突然就“放過”她了,讓她還沒有反映過來。
“老爺現在在家裏嗎?”
“小姐,老爺白日裏都在鋪子裏轉轉,要麼就是和一些年輕人在酒樓裏吃飯喝酒,所以不在府上。”
“行,那你帶我去見老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