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各懷鬼胎(2 / 3)

(據傳,秦朝在剛剛統一全國的時候,由於人民剛剛經曆殘酷的戰爭摧殘,那些原國的貴族群體普遍都把秦人當成是他們家園的侵略者,所以對於收歸秦朝統治都充斥著強烈的不滿與反抗情緒,因此造成當時的社會環境也極其不穩定。)

(秦始皇嬴政在這種大環境下采取了高壓政權的方式,在他的統治下,國家對於言談和行為的管控極嚴。在這樣的背景下,聽到一個太監竟然敢在秦朝官員麵前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本來我很是納悶的,不過聽到徐福的回答才明白,這徐福也是久經世故之人,怎麼會想不到一個太監不敢說出這樣的話呢,隻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估計他也是想先探探對方的底。)

“大人您說笑了,這也是老奴在來的路上聽那些其他愚民們瞎說的胡話,怎麼會有人指使呢。不過老奴當年曾在趙高大人身邊服侍過一段時日,秦王統一中原之後,宰相李大人也會經常來趙大人府中做客,當初趙、李二位大人在家中小聚時,也經常對當今天下大事做出一些品評。”

老太監說道這裏,徐福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嘲弄與不恥,笑畢,他對老太監說道:“李斯和趙高?一個朝中大臣與宮中服侍太監品評天下大事,這豈不是讓天下之人貽笑大方?你剛才言語已辱沒大王,現下又誣陷朝中大臣,你到底是何居心?我倒要聽聽,這兩人,能說出什麼來!”

聽到徐福的話,我心中一陣譏笑,這個家夥也真有意思,明明剛才還說人家是誣陷朝中大臣,馬上又接口要聽人家的對話內容,我看他徐福心裏比誰都明白,他早就知道了這個老太監是李斯和趙高找借口派來找他的使者。

老太監又向徐福躬身行了一禮才繼續說道,“趙、李兩位大人都認為當今天下疆土雖已歸一,但民心向背,不甘臣服,雖有天下新定隻因,但最主要的問題還出在大王本人身上。大王為政勢強,性情多疑,兼其自稱始皇帝後,剛愎自用,不納臣言。想當年先王廣納忠言,取商鞅變法之策,忍辱負重十餘載,方有秦朝日後富強之國力,如若不然即便始皇帝有天下一統之大能,沒有富強之國力為根基。天下今日之局,恐怕也大不相同吧。”

“如今雖天下已定,原六國之民也自認已成亡國之民,可終究亡國日短,思舊國、念舊主之心猶在,各個蠢蠢欲動妄圖光複。”

“如此大勢之下,反觀今日大王治國之方,言論管控,焚書坑儒,重法繩之臣,種種做法,均乃上人不可取之下策,若按此方略繼續下去,隻怕終將換來的,隻有舉國之民的殊死反抗,到時不止我大秦的結果不會比原六國好,恐怕咱們這些侍奉在大王身邊的臣子,各個都要成為後世罪人。”

老太監這一席話說的鏗鏘有力,話語一氣嗬成,中間連個磕巴都沒打過,且句句有理有據,就連我這後世之人現在都開始佩服起他對天下大事的準確預估了,難怪李斯、趙高會如此放心的讓這麼一個太監來找徐福了。

徐福聽得也是頻頻點頭,當聽到老太監說到後世品評的時候,更是一下就陷入了沉思,其實想想也是,古代文人本來就很在乎自己的名節,如果說大臣們不勸阻大王還可以用大王剛愎自用來給自己後世正名,那他這個給暴君求仙藥的人,恐怕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經過短暫的沉默後,徐福說道:“這位公公,我聽你對當下局勢分析的頭頭是道,你們是否已有了方略?公公見解獨特,眼界長遠,恐怕在趙高身邊也必不是庸人,還請見告名諱。”話語中一改原先的輕視。

老太監一聽,趕緊又是躬身一禮,連道不敢,後又續道:“我曾經隻是趙大人身邊一個端茶送水的奴役而已,可絕配不上名諱二字。其實老奴的一席話也是由李大人所說,老奴不過是一番轉述而已,至於應對之策,若按天命,大王命數其實已難再續三年。隻是沒想到……大王會請求您的幫助。”

老太監邊說邊看向徐福,並繼續說道:“當今天下如若秦皇不死,大秦不出十年,必將走向滅亡,到時天下又將陷入生靈塗炭的戰亂之中。徐大人您即是當世的賢人能士,又有名師指點,這其中的道理您一定早明鏡在心了。”老太監說道這裏,我卻突然發現徐福的眼中現出了一絲狠戾,隻見他手按劍柄,輕聲說道:“我師從之事,天下鮮有人知,甚至連大王都不曾了解,你卻怎麼又知了?”

老太監估計也是背脊一涼,隻見他渾身打了一個冷戰,趕緊躬身接口說道:“李大人年少時曾在四方遊曆,據說他當時也曾有過一番奇遇,並在這段奇遇中親受過鬼穀子老先生的大恩。李大人說鬼穀子老人家門下的弟子各個都是當世之奇才,您即是鬼穀子老先生的得意門生,更是閉門弟子,造詣必然極高。”

徐福聽到這裏好像突然來了興致,插口說道:“這麼說李斯這一番奇遇,還與我師父有關?是什麼樣的奇遇,還請公公詳細道來。”

老太監麵有難色的說道:“李大人隻說奇遇卻並未詳述,老奴職位低微,主子若不說我們下人是決不敢問的。若大人有興致,可等大事辦完,回師之後再與李大人深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