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綠色軍裝顯得身條格外勻稱,有著一雙鷹隼般的眼睛,五官輪廓立體,濃密的眉毛、高鼻梁。從麵部細節判斷年齡大概在30歲左右。
發現我注意到他後,他就低頭直接走進屋來,期間甚至連看都沒再看我一眼,直接坐在了病房內的沙發上,一切自然的就像回他自己家一樣,而且還是他自己一個人在家。
對待這種毫無禮貌的家夥,我估計當時我的臉色一定不怎麼好看,不過他倒好像無所謂一樣,調整了下坐姿,不但翹起了二郎腿,還慢條斯理的從上衣兜裏掏出一盒煙,連我這個房間主人的許可都沒有征求一下的意思,就已經把手裏的煙點著了。
我心說你在我的病房抽煙,居然連我抽不抽都不問一句,點上煙後,直接就把煙收起來了,好像怕我蹭你的煙一樣。如此無禮的態度簡直讓我無法忍受。就在我剛要發作的時候,他卻突然抬起頭來,冰冷的眼神直視著我,眼神中透出異常的冷漠,就好像他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羊,或是一隻牛,總之絕對不是與他平等的物種。當看到他的眼神,我本能的感到了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仿佛遇到了隨時會要自己性命的天敵,腦子裏所有得念頭都隻剩下快跑!快跑!!快跑!!
還好他隻是看了我一眼就馬上把頭又低下了,直到他的眼神離開我,心底莫名的恐懼感才隨之消失。在此之後,我們兩個之間的空氣就仿佛凝結了一般,他什麼也不說隻是低頭慢悠悠的抽煙,我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出,就隻能僵硬的傻站在原地,隻是盼望他能趕快離開。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總之我從沒感到原地站立會如此消耗體力,就連我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浸濕了,他這一顆煙才終於抽完,掐掉煙後,他站起來整理了下上衣,隨後從褲子兜裏掏出一個黑色的方形小盒,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
說了他從進屋到現在的第一句話:“你的朋友張天翼因為你而遇到了生命危險,你想救他,就來找我們彙合吧!”仿佛是下命令一般的說完這句話,他指了指放在茶幾上的盒子繼續說道:“你的資質很差,但我不懷疑領導的判斷,跟著盒子找到我們,你越快來,他活下來的希望就越大。”說完這些話,他直接低著頭走了出去。
我僵硬的挪動脖子,目送他一步步的向外走去,直到完全看不到的那一刻,我感覺渾身像脫了力一樣,一下就虛脫的坐倒在地上,沒想到他的聲音突然又從門外冒了出來:“忘了做自我介紹,我叫王光輝,我們時間很緊,你最好別做個拖油瓶。”聲音冷淡至極,語氣卻不容反駁。
我本來以為後麵還會繼續有一些威脅的話語傳來,比如說你如果不來我就會把你怎麼怎麼樣什麼的,可是等了半天,卻什麼聲音都沒有再次傳來,他居然就這麼走了?
我母親是在那個軍人剛走不久就來看我的第一個人,聽母親說,她來到我病房的時候,看到的景象是我收拾的東西四處擺放著,人卻坐在地上,靠著床睡著了。
更讓我覺得詭異的是,在我向母親描述我見到的那個軍人時,母親說她徑直從住院部大門進到我的病房,根本就沒看見過穿著軍裝的人走出去。
在母親看來,我這種精神恍惚的狀態,恐怕隻會對我能否出院產生質疑,所以我果斷把話鋒一轉,將這個事趕緊岔過去了。
雖然我也不知道那個神秘的家夥到底是誰,或者他是否真的來過。但茶幾上擺放的小盒子,確明白無誤的表明,我剛剛的經曆絕不是一場無稽的白日夢。
這個軍人神神秘秘的處事風格讓我很是緊張,因為越是厲害的人物,就越不會和素不相識的人開無聊的玩笑。
這恰恰說明張天翼的情況可能真的非常危險。種種猜測使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留下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線索,越早摸清楚他們的情況我才越有把握做出更多分析,以便在關鍵時刻做出更明確的判斷。
但迫於對他留下物品可能對其他人造成傷害的恐懼。我不敢當著母親的麵打開這個人小盒,理智在不斷提醒我,不要再把任何事情牽扯到家人身上。
如何將母親勸走的確讓我費了不少腦子,好在我的身體已無大礙,要不光是反複勸說讓母親回家好好休息,都得說到讓我暈厥的地步。